起的一种东西。」
安妮并没有沮丧,只是如往常般笑着:「那我明天再来问问。」
阿加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墓园的内部小径。
此刻黄昏已深,下雪天更让天色比平日这个时间昏暗不少,在愈发昏暗下来的墓园中,那些挂在手杖顶端的提灯如磷火般静静燃烧,释放着一种静谧却又阴森的气氛。
但突然,安妮笑了起来,并笑着对老人挥挥手:「那您就当我是专门来看您的吧妈妈说了,上年纪的老人需要经常有人说说话。」
女孩停了下来,有些呆呆地看着墓园的看守人。
安妮笑着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和手套,这才迈步走向这条通往城市居民区的小径。
「所有这些布置都只是我们的自我保护,」阿加莎说道,「毕竟,尽管您说自己是因为吸进了太多熏香才导致自身陷入了灵视失控的状态,可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位‘造访者,到底有没有主动释放精神污染的倾向——要想直面上位超凡,我们起码要确保自身的理智。」
「……上年纪的老人……」老看守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等对方跑远之后才咕哝起来,「这孩子也有坏心眼了。」
「不好么?至少在和那孩子说话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有些温度。」
「这是教廷顾问团讨论的结果。」
「今天不行,」老人摇了摇头,「三号墓园正处于普通状况,有教会的守卫者们在其中驻守,今天不对外开放你该回家了,姑娘。」
「啊?」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老人看了看女孩手中的东西,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雪花。
老看守跟了上去,他先是转身锁好这扇大门,随后又到自己的看守小屋中放好采买来的东西,跟日间值班的看守人完成交接,这才来到墓园内的停尸区域,找到了先一步走到这里的「守门人」。
跟之前比起来,现在的停尸场明显空旷了不少,大部分石台此刻都空置着,只有边缘处的几个平台上放着几具朴素的棺木。
「······这是像是守门人该说的话。」
十七岁的安妮呆呆地站了很久,黑衣的墓园看守如一尊生硬的铁雕像般站在那道高耸而上锁的大门口,他们中间飘舞着细碎的雪花,冬日的寒冷弥漫在黄昏中。
「哦,」安妮答应了一声,却好像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锁的栅栏门,便好奇地询问,「我能进去看看吗?我想在您的小屋里烤烤火······」
小姑娘转身跑开,如燕雀般轻轻地飘过了正在渐渐积雪的小径,她在坡道尽头滑了一跤,但立刻便爬起身,拍了拍裙子和保暖裤上的雪花和尘
土,飞快地离开了。
老看守快快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原素,?」
「您是说这些邪教徒,还是这堆融化成泥浆的‘尸体,?」
「.……好吧,」安妮有点沮丧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又在随身的小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用粗纸包着的东西递给老人,「那这个给您——是妈妈烤的饼干,她说我不能总是添麻烦。」
「我明天也会来。」
「你不应该怀疑专业精神医师的催眠技巧,」老看守耸了耸肩,随后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天发生的大多数事情我都记不清了,那些嗡嗡隆隆的噪音也在渐渐从我脑海中消散,但在数次催眠之后,我稍微能回忆起一些东西···其中最清晰的,就是这位‘造访者,临走前透露的再访意图。」
「好的,看守爷爷。」
「关于这些邪教徒,没什么可说的,湮灭教派的爪牙,还有与恶魔深度共生的超凡者——实力不俗,特别的教会守卫对上他们都会很危险,可惜这些异端显然缺乏好运气,而至于那些‘泥浆,.」
「·····我只希望这些布置不要激怒了那个‘造访者,,不要被袖认为是某种冒犯或陷阱,——归根结底,我们对他了解太少了。」
老看守不置可否,只是略作沉吟之后突然转换了话题:「你们之前带走的那些样本,调查出什么结论了吗?」
死者都会来到这座墓园一一无论生前如何漂泊离散,巴托克的门厅都将成为他们最终团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