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牛老师又从兜里掏出一小沓百元钞票,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五百块钱,你先拿着,我希望下星期一能在学校看见你。”
赵云飞将衣服缓缓放在圆桌上,双手接过来那五百块钱,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老师的工资不高,牛老师的爱人在家没工作,有一个孩子还在上大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五百块钱可能是牛老师家一个月的生活费,赵云飞双手握着钱贴在自己的胸口上,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才把眼睛睁开,然后把钱折好塞进牛老师的上衣口袋。
“老师,我向您保证,星期一我一定会去学校上课。”赵云飞眼含泪水,饱含深情的望着自己的老师,牛老师年纪不算老,但两鬓已经斑白,那是为学生操劳的,也是为生活所累。
牛老师望着赵云飞那坚毅而又年轻的脸庞,心里也是一阵感动,知道赵云飞肯定不会收下这笔钱,点了点头说:“要是有过不去的坎儿就和老师说。”
“嗯……”赵云飞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连干了九天的活儿,一天八十块钱的工钱,九天就是七百二,赵云飞每天算计着这些工钱,那心情简直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
要是这样干一个月就是两千多啊,说实话,赵云飞真的动心了,一个月挣两千多,一年就是两万多,两万对于赵云飞来说是什么概念?不仅仅是天天下馆子吃炒饼,家里一应的用品,自行车、三轮车、电饭锅、电饼铛、电风扇,甚至还可以买一台洗衣机,这些都是可以轻松实现的,这怎能让他不动心?
虽说包工队不是每个月都有活儿,但一年挣一万多块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自己能轻轻松松的脱离赤贫状态,要不是牛老师的这次家访,他很可能就这样跟着包工队一直干下去了。
那家房子主体已经垒好,预制板也扣上了,剩下的活主要就是给墙面抹上水泥和给地面打混凝土,赵云飞现在只会垒墙,还不会抹墙面,于是就和赵红利说星期一歇工去上学。
赵云飞不会抹墙,勉强干速度太慢,还要给他发大工的工钱,所以赵红利也乐得让他这时候歇工。
这些天赵云飞白天忙着干活,晚上的修炼和早上的锻炼也仍是照常进行。
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形成了习惯,想要把它中断下来也是比较困难的。
对于《真龙诀》的修炼,赵云飞仍然是停留在“敏于穴”阶段,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穴位上没有任何感受,甚至都感觉不到穴位的存在,对此,赵云飞并不着急,他心里清楚,无论是内在的修炼还是外在的锻炼,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到效果的,成功没有那么容易,至于半途而废,他的字典里面就没有这个词,因为他明白,坚持,不一定能成功,而放弃,就等同于失败。
唯一的变化就是修炼的时间越来越短,现在他每次只修炼两个多小时就能从修炼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很是享受修炼中那种空明、清晰、超然物外的奇妙感觉。
星期五那天七十二班的班长汤唯见赵云飞仍然没来上课,心里很是纳闷,问过邹亮,邹亮说可能是家里有事,他也是听七十四班和赵云飞同村的学生说的。
“家里有什么事情能整整一个星期都不来上学?不会是病了吧!”汤唯在心里面胡乱猜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课间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碰见李兰芳从厕所里面出来,汤唯知道赵云飞上学都是和她一起走的,于是就上前问道:“这位同学,你好,你知道赵云飞为什么一星期都没来上学吗?”
汤唯站在那儿还在等着李兰芳的回答,没想到李兰芳白了她一眼,走了。
汤唯眯起眼睛望着李兰芳的背影,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进了厕所。
李兰芳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哼,我当然知道,就是不告诉你,上次球场打架我摔的那个大跟头就是你推的我,以为我忘了?切!”
转眼就到了星期一,早上,汤唯见赵云飞进了教室,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农村,初中就辍学的现象很是平常,要是赵云飞今天还是不来上课,就能基本上断定赵云飞辍学了。
汤唯本想问一下赵云飞上个星期怎么没来上学,但班里人多嘴杂,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而且这事关乎到个人隐私,似乎也不太好问出口,满腹疑窦的女孩憋到第三节课终于憋不住了,写了一张字条回手扔到了赵云飞桌上。
赵云飞正在专心致志的听讲,见汤唯传纸条给自己,先是一愣,继而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老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才将字条拿在手里,展开一看,一行娟秀的小字跃入眼帘:“中午放学后在镇北白马河小桥,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