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家没大人,就俩孩子,就算识破了来找他,能把他怎么样?
村里的贼也不是想偷谁就偷谁,像村支书万胆操家贼们就不敢偷,因为惹不起,偷了可能会加倍吐出来,还得挨一顿臭揍,所以只偷惹得起的人家,这叫盗亦有道。
令坏四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云飞虽然年纪小,但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他坐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翻过来的桌子和麻将牌砸倒在地。
其他人见打起来了,则都被吓得躲到一旁。
坏四儿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赵云飞没容坏四儿爬起身,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
坏四儿怪叫一声,顺势滚了两滚,一骨碌站起身来,手里已多了一把tanhuang刀。
也许是被砸蒙了,他手持tanhuang刀乱捅乱划。
棋社老板周旺财正坐在炕上和人斗地主,见这边打起来了,怕他们打架毁坏物品,影响他的生意,慌忙跳下炕,跑过来拉架。
坏四儿被沉重的麻将桌砸了一下,头上又挨了一脚,此时已经急红了眼,根本没看清楚来人是谁,照棋社老板胸口就是一刀……
“啊呀!”棋社老板叫了一声,就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捂着胸口慢慢软到,鲜血立刻把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一瞬间,所有人都傻了。
坏四儿颤抖着双手望着倒地的周旺财,脸色煞白,突然转身冲出门去。
屋里的人乱成一团,有哭的、有喊的、有打电话报警的,还有跪地求佛的……
赵云飞见周旺财被扎倒地,知道这下闯了大祸,顾不上去追坏四儿,赶忙蹲下身用手指探了一下周旺财的鼻息,感受到还有呼吸,人可能还有救,就大喊一声:“人还没死,谁有车赶紧开过来送县医院!”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周旺财家的院子里就停着一辆农用三马车,大家七手八脚的拆下一块门板,用门板把周旺财抬到车上,发动起三马车,拉着周旺财直奔县医院。
“真是倒霉透顶,不但丢了钱,还摊上了这么大的事情!”
赵云飞心里说不上来是懊悔还是生气,转身想要回家,却被周旺财的老婆一把揪住,不让他走,说要是抓不到坏四儿,就让他来抵命。
赵云飞百般解释,说周旺财是坏四儿扎的,与他没有关系,但周家人说什么也不听,一口咬定周旺财被扎伤赵云飞也有份。
赵云飞百口莫辩,无奈之下,只好留在周旺财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警笛声由远而近地传来,到周旺财家门口嘎然而止,派出所不愧是周旺财家的亲戚,出警速度还真是快。
五龙山镇派出所所长李良昌,即周旺财的姑父,穿着警服,戴着大檐帽,带领着五名民警一脸严肃地进了屋。
“是谁伤了人?”李良昌威严地问道。
屋子里的人七嘴八舌,一会儿说是坏四儿,一会儿说是赵云飞,掺杂不清,听得李所长很不耐烦,喝令无关的人出去,只留下赵云飞。
赵超也在这帮警察当中,看见赵云飞,竟然笑着说了一句洋文:“How(怎么)old(老)are(是)you(你)?怎么老是你?”
另外几个警察也跟着笑。
李良昌喝道:“这是人命案子,你们嬉皮笑脸什么?都给我******严肃点。”
几个警察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是怎么回事?”李良昌转过头来,盯着赵云飞问道。
虽然周旺财不是赵云飞扎伤的,可是要说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也不现实,到了这个时候,赵云飞也只好自认倒霉,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李良昌听完后连忙派人去坏四儿家抓人,不过,此时坏四儿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按照年龄来说,赵云飞属于未成年人,自从上次赵云飞在镇上打了管集市的汪主任那件事之后,李良昌已经知道他还是个学生,但也不敢因此小瞧他,派出所平时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像赵云飞这种硬气的小伙子,派出所的警察也会拿捏分寸,不敢欺负得太狠。
李良昌对周旺财家里人说:“你们谁去把他家里的大人找来?”
“他家里大人都死光了!”周旺财的老婆恶狠狠地说,要不是打麻将的人劝着,早就冲上来厮打赵云飞了。
李良昌听得不明所以,周旺财家的邻居把赵云飞家的情况大概讲了讲,李良昌皱了皱眉,想了一下,然后把周旺财老婆叫到其他房间做工作:“周旺财不是赵云飞扎伤的,而且赵云飞还是个未成年人,派出所不能对他采取什么措施,最关键的,赵云飞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派出所更不能把他怎么样,况且,就算把他抓起来也没用,要钱没钱,要人还没成年人,于事无补,白耽误工夫,还造成不好的影响,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周旺财救过来,抓住坏四儿,让坏四儿承担责任。”
就这样,赵云飞被放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