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还会更美一些?”
“披麻袋片子干嘛,干脆什么都不披才是最美的,是不是呀?”李兰芳一脸鄙夷的神情。
这两个人到一块儿就斗嘴,赵云飞不胜其烦,打起圆场:“行了,你俩别讨论这个了,赶紧蹬车走,口渴,看看哪里有水,去喝一口。”
对于赔偿问题,赵云飞压根儿就没往那边想,谁也没让自己拿电视机砸牛,找人家要赔偿,要是遇见不好说话的,人家会说,你拿宇宙飞船砸牛我也赔给你?你砸伤了我家的牛,你还得赔偿给我呢——徒惹口舌。
由于中午吃的炒饼太咸,又和那头疯牛折腾了老半天,流了许多汗,赵云飞现在渴得嗓子冒烟儿。
幸好前面路边有水泵在抽水浇田,他们几个就像刚从大沙漠里逃出来的一样,扑向哗哗冒水的水泵,大口大口的喝了个痛快。
下午三点多到了家,韩拓因为家里经常要用三轮车,而且如今他大了,家里的活儿也要帮着干一些,所以就没有久留,骑着三轮车回家了,李兰芳要洗衣服,也回了家。
小吉在炕上摆弄着一个破布娃娃,赵云飞坐在圆桌前,把今天花剩下的钱数了一下。
去镇上一共带了二百块钱,修电视花了三块钱,买蛋糕花了十一块钱,炒饼是六块钱一份,四份炒饼一共二十四块钱,再加上请镇卫生院刘医生吃的蛋炒饭五块钱,刘医生还硬给回二十块钱,这样今天实际上一共才花了二十三块钱,完全在预计之内。
这样精打细算,赵云飞已经形成了习惯,这也是条件所迫,要不早就揭不开锅了。
赵云飞算完了账,站起身,把一毛、五毛和一块钱、五块钱面额的零钱塞在炕上靠北墙一端的凉席底下,打算把十块、二十块、一百块面额的整钱收进大衣柜。
赵云飞家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这个三合板做的大衣柜,里面装了一些旧衣服,因为家里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放钱的地方,所以赵云飞就把那笔救灾款藏在这些衣服底下。
来到大衣柜前,赵云飞突然感觉到脚底下好像踩了什么东西,他挪开脚,发现地上有一个比一元硬币稍大一些的圆形物件,弯腰捡了起来。
那是一件用某种动物的骨头雕刻而成的小饰物,看样子像是个狼头,一根红绳穿过位于狼耳朵上的小孔,红绳已经变成油黑色,可能是因为饰物的主人不经常洗澡的缘故,不过,现在这根红绳的状态是断开的,否则这个饰物也不大会可能出现在这里。
拿着这个饰物,赵云飞感到非常奇怪,这是谁的东西?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坏四儿的!”赵云飞端详了片刻之后猛然地想了起来,上次在村委会门口碰见他,他脖子上正是带着一个这样的狼头饰物。
“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赵云飞心里吃了一惊,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慌忙打开大衣柜,翻开那些旧衣服,只见藏钱的地方空空如野。
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抖开找,无论他怎么翻找,就是找不到那笔救灾款。
一刹那,赵云飞就感到仿佛是被人从头上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冰透,顿时就僵在大衣柜跟前。
为了要回这笔救灾款,自己被万胆操家的藏獒抓咬得满身伤痕,难道这钱就这么轻易的丢了?
那可是他和小吉一整年的生活费啊!
他恨自己太大意,院子围墙矮,轻易的就能翻过来,小黑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也顶不了什么用,狗都认识村里的混混,对他们不叫也不咬。
屋子就更好进了,钥匙就藏在门边的鞋子里,或者干脆推开窗户钻进去——那些窗户都是虚掩着的,由于房子破旧变形,窗子根本栓不上。
那个藏钱的地方就更别提了,所有的小偷都知道翻大衣柜的衣服底下。
“千刀万剐的小偷!”此时此刻,赵云飞恨得牙根儿痒痒。
坏四儿的东西丢在这儿,不用说,这个钱肯定是坏四儿拿的,不找坏四儿要这钱还能找谁?
赵云飞一怒之下就要拿柜顶上的那把刀,一凝神,他又恢复了理智。
“冷静,冷静。”他心里暗暗叮嘱自己,收回要拿刀的念头和手。
回头望了一眼小吉,小吉正坐在炕上和那个布娃娃玩过家家,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边发生的情况。
赵云飞想了一下,把大衣柜里被翻乱的衣物稍作整理,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