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笑一阵,疲累上来,倒头便睡了,黑甜一觉,直到次日天大亮才醒来。
李衍等人先醒,只有阿窈还睡着,张惠茹忙叫醒她。阿窈惺忪着眼坐起来,说道:“我饿了,肚子咕咕直叫。”张惠茹道:“不害羞,刚睡醒就嚷饿。”阿窈道:“昨夜没吃饭,你不饿么?”经她一说,众人这才想起,昨晚和那黑衣人纠缠,晚饭也不曾吃。李衍笑道:“我的肚子也在击鼓鸣冤了,怎么找点吃的。”
张惠茹道:“先别找吃的,你们的马丢了,那怎么办?”李衍道:“我们人地生疏,想找回来怕是难了……”大家合计了合计,若回去找张道长借马,一来那个十七爷来历可疑,二来死了那么多官兵,此时若重返武当,决计使不得。找又难找,借无可借,两下犯了难。
凌霄道:“如今天下太平,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买两匹马也不贵,一匹劣马不过十多两银子,好马最多二十几两银子。这不值什么,路上碰见,买两匹就是了。”大家听他如此说,都点头称是。
李衍轻叹一声,笑道:“只是不知我身上的银子还够不够。”探手入怀,却摸了个空,不由大惊道:“糟糕,我的银子不见了!”众人听说,忙上前问询。李衍想了想,皱眉道:“一定是昨晚和黑衣人打斗时,我急着逃命,丢在山上了。”此时为了几两银子,自是都不愿回去寻找。凌霄笑道:“不打紧,李兄,这里有二师叔给的五十两银子,两匹马还买得起。”
从昨夜起,凌霄不再称他“李公子”,而改口叫“李兄”,李衍心中清楚,自经历昨晚这场险难后,大家情义更深了一层,自是不胜欣喜。
大家收拾了行囊,走出破庙。阿窈仍上凌霄的马,李衍与张惠茹合乘一匹。
张惠茹拉转马缰,低声道:“抱住我。”李衍吓了一跳,问道:“你……你说什么?”张惠茹道:“我叫你抱住我,不然摔下马来,可别怪我!”李衍一听,忙伸手抱住她。张惠茹皱眉道:“你抱那么紧干什么?”李衍一怔,急忙松开手。张惠茹转过头,嗔道:“你怎么松开了?”李衍心中不解,支吾道:“是……是你让我松开的。”张惠茹哼了一声,道:“我让你别抱那么紧,又没让你松开手!”
李衍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又抱住她,心想:“这丫头真刁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要怪别人。”张惠茹白了他一眼,道:“你抱着我,不许太紧,也不许太松,更不许……胡思乱想!”李衍奇道:“我……我胡思乱想什么?”张惠茹道:“谁知道你胡思乱想什么!”
李衍一时没解过味来,转头望向凌霄。凌霄别过头,强忍着不笑出声。李衍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得大窘,急忙道:“要不然,我和凌霄合骑一匹罢。”说着便要下马。张惠茹瞪了他一眼,道:“两个大男人合骑一匹,你们受得了,马受得了吗!”
阿窈在马上抱着凌霄,见他们打哑谜,满脸都是不解,问道:“惠姐姐,你说他胡思乱想,他胡思乱想什么?”张惠茹脸上微微一红,嗔喝道:“小孩子家,你懂什么!”
四个人合骑二匹马,大家随即上路。琅琊山本在东南方向,昨夜被那黑衣人追赶,当时慌不择路,也不知这是跑到哪里了。此时辨明了方向,大家认路向东南行去。
行到中午,途经一山村,见路边有家野店,大家停马小尖。乡野僻土,虽然饭菜粗陋简单,可喜竟有烧鹅。四个人已饿了两顿,要了两只烧鹅,风卷残云,顷刻便扫了个干净。那店主见四人如此饭量,唬得一怔一怔的,看他们言行装束,侠不像侠,盗不像盗,猜不透他们究竟是何身份。
大家稍作休息,又即上路。行至傍晚,来到一个小镇,大家生怕错过了宿头,不敢再赶路,找了家客店住下。凌霄安顿好了,去向帐房打听,问有无买马之处,谁知镇子太小,并无马市。回来向李衍说了,李衍也无法,心想只好两人合骑一马,多受几天抢白了。
晚饭后,凌霄安顿张惠茹和阿窈睡下,再回他们房间。李衍在山上时,晚间睡觉前,有个看书的习惯,如今虽在行旅,但旧习难改,心想何不趁此工夫,潜心参悟那本《太初混元经》,便移过灯来,从包裹里拿出经书。
凌霄走进屋,见他这般,笑道:“李兄,这么晚还用功,你是要学头悬梁、锥刺股,去考大状元?”李衍不禁哑然失笑,道:“考大状元?我可没那兴趣。”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凌霄点头道:“李兄天资过人,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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