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们,温柔好一阵的龇牙咧嘴,声音越发冷了几分:“不过只是个元化初期,有什么可得意的!”
“主人,你怎么就退让呢?”久久寒着脸死盯着那远去的身影,好像恨不得上前撕碎她。
温柔听到他的话,当即便是缓下脸色:“久久,记住,有些时候忍并不意味着退让,我会告诉他们,我不是好惹的。”
她扬起嘴角,森然的笑容涌上她的脸庞。
人走得七七八八,冷无心和百草老人这才回到她的身旁,同样一同过来的还有温天涯和白启天。
白启天迟疑地望着温柔,后者只是一笑,他也无奈地开口:“你何必容忍她呢?”
看来他们也是看到了白玲珑的态度,温天涯蹙眉的模样有些冷厉。
“何必和她计较?我可不想将她现在推向华天鹰。”她乐呵呵地一笑,“再说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我喜欢美人儿~”
“……”
她的口气倒也分辨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温天涯看着温柔,别说是她的口气,这个时候的她的笑容有几分是真的?
“温柔,掌教找你过去。”木阳子上前来,温柔眼眸便是一凌,旋即柔和下来,温顺地应了声“是”。
将他们交给了温天涯和白启天招待,温柔别过几人便是大步朝殿内走去。
耳殿内还有个小院落,布置得倒也别致,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后花园,花卉附近那架子上还爬着藤蔓,挂着翠绿如玉的青葡萄,偶有几颗渲染着点紫,别看这已经有些紫,离成熟还有些个把日子。
藤蔓旁一张摇椅嘎吱响,躺在上头的不是李恒阳,反而是一名她从未见过的老人,微眯着眼倒也舒坦。
“丫头,过来给老夫锤锤腿。”温柔疑惑地张望了一下,见这里确实只有他和自己,便是上前替他锤起腿来。
阳光透着过云层,落在了老人的身上,午时的阳光颇为强烈,瞧着这名老者,温柔情不自禁地站起,使出凝物决将从乾坤袋中唤出一把油伞将太阳刺眼的光芒遮掩去。
她也不着急着问,不断从植物传递而来的消息,她根本没有发觉除了这名老人和一些必要的看守的弟子外还有其它是境界比她高的人存在。
捏了有一会儿,她的手都有些发酸,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温柔险些笑出声,赶忙掩嘴,生怕将老人吵醒。
一条薄毯子落在老人的身上,做完这些她倒也是继续锤腿,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夏日的夜总是来得晚一些,天还是亮着的。
老人悠然醒来,满足地咂咂嘴:“丫头,锤的不错,有空常来,天色这么晚了,回去吧!”
说着,他便是慢悠悠地起身,一脸莫名其妙的温柔却也是笑着将他扶起,目送着他离开。
收到逐客令,温柔也是有些无奈,毕竟她也是李恒阳叫来的。
忖思片刻,她摇摇头将油伞一收,离开了这小院,在大殿外,便是招了一名弟子,询问了几句,她便是有些疑惑,李恒阳早已经离开,难道自己错过了?
想到这里,她便是谢过,脚下一踩掠空而去。
紧闭的房门“嘎吱”一声,之前蹒跚的老人如同壮年般挺直了腰板,踏到刚才的摇椅旁,望着温柔离去的方向,便是有了几分笑意。
“没想到老夫赠予那老不休的蝶殇竟然落入了自个儿家小辈的手中,命啊~一切都是命!”
也说不清叹息还是欣慰,老人摇摇头便是缩回摇椅上,懒洋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这名老人便是前任宗主天星子。
在自己书房内踱步的李恒阳陡然间收到了天星子的传音,差点没逼问他把温柔怎么样了,所幸天星子不过是想瞧瞧一下温柔的秉性,可惜他觉得温柔属于最为极端的两种,一是心机过深,让人难以察觉出她的心思,另外一种便是她本身便是这么一个温顺可人的性子,有耐心也有善心。
从头到尾,温柔都没有露出过无奈的神色,却是格外细心照料这个突然间命令自己做事的老人。
月星殿内的执事踏着快步走入李恒阳的书房,行了个拱手礼:“掌教,温柔求见。”
“你让她进来吧。”李恒阳吐出一口气,略微有些不安。
那一抹紫影踏入书房内时,李恒阳闪掠过惊艳的神色,越看越耐看,这妮子长得越发水落了。
屈膝行了个礼,李恒阳手一抬,柔和的气劲便是将温柔扶起。
简单地寒暄几声,温柔便是离去,李恒阳正欲唤温天涯来,执事倒是又踏进了书房内,说是老三白玲珑来了。
正感觉有些奇怪,这白玲珑生性冷傲,鲜少来寻他,今日倒是怪事。
想着,白玲珑已经走了进来。
素颜淡眉,紧抿着唇,身着一身淡蓝的外衫,里头是湛蓝金丝边的长裙,如长缎般的黑发用一支血玉簪子挽成了坠月髻在发髻下插着一挂坠琉璃珠帘,娴雅地微曲膝盖,向李恒阳行了个礼,叫了声“师父”。
李恒阳微笑颔首,坐在书桌前面,目光如炬。
“玲珑,找为师何事?可是有哪里不得明悟?”
“玲珑是为十九师妹的事来的。”她低眉顺眼倒也一副乖巧的模样。
他略微蹙眉,倒也不曾听说二人有些个什么来往,不动声色地望着她:“哦?她怎么了?”
“听闻十九师妹与大师兄发生纠葛,甚至将二师兄和四师弟牵扯入,眼见仙道同盟大会近在眼前,若是让知道我们这些个弟子私斗,岂不是让有些人有机可乘?”暗指温柔是蓄意挑事,这来历不明的几人有可能是温柔带来捣乱的。
他淡淡的支着下巴,听着她分析。
“玲珑得到一些消息,权衡利弊,这才来禀告师父,碧瑶宫的叛徒血枫暗中在找寻一人,约一年前在落日谷见过的年纪约在十六七岁的少女,另外血枫竟放话出要来仙道同盟大会凑个热闹,有些东西太过巧合,再加上温柔于蛮荒之地与江河门的事情传了出去,加之其与狐宗宗主交好的事情,难免落入有些人耳中便是会想岔了,同道中月星宗的威严必定会遭到质疑。”她毕恭毕敬地一一回道,眉宇间竟是真诚与担忧。
“依你看,怎么办?”他打量着白玲珑,一直以为她并不喜欢过问这些事情,只会潜心修炼,仿佛全世界崩溃只要不打搅到她修炼她便如同老僧坐定一动不动。
白玲珑偷偷瞄了一眼李恒阳,见他平静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白玲珑连忙一缩头:“事关重大,玲珑不敢妄言,倘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师父勿怪。”
李恒阳面色平静,顺势翘了翘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玲珑,等着她说下去。
宗主的心思是出了名的难猜,平日里是温和儒雅的模样,倘若是发起狠来,除非太上长老联合出手杀了他否则也难以阻止他。
“眼下不需多日便是要启程前往大会举办地点,温柔带着这几名不知身份人来,也难免会有长老、弟子们猜疑,大师兄平日里在众师兄弟们中颇有些威望,倘若是为难了大师兄,不仅温柔难做,恐怕也会令众心不稳,乱了阵脚,他们私仇是小,仙道同盟大会上维护我仙道第一门派的荣誉是大。玲珑思索着这外院天池附近有一处府邸,是当初师父赏给二师兄的,依山傍水,天池是宗门最为美妙的奇景,倒不如请几位贵客到那边小住,不仅能欣赏风景,也多了不少能伺候的人。”
望向白玲珑的目光骤然间黯淡了不少,李恒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你倒是想得周到,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去办。”
他话音落下,白玲珑顿时小脸煞白,凌厉的目光生生刺疼了她的脸颊,吱唔了半天,也只得喏喏应了声“是”,便是退下。
“老谭,你亲自去趟木长老那边,把他请来。”
书房外的执事应了声“是”,便是下去。
谭执事跑了趟丹峰,正巧温柔正带着人在那里小坐,将来意一说,木阳子匆匆交代了王平好生接待温柔,便是随谭执事离去。
跨入书房时,便是三名弟子从书房内退出来,见到木阳子便是行了个礼。
简单地把事情一说,木阳子竟是蹙起眉头,既而调侃道:“没想到你手下竟还藏了这么一个能忍的妮子,你怎么不想着扶持她?”
“师兄,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他苦笑地摇头,“白玲珑这个妮子性子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子,入宗前又是尘夏国皇室的长公主,偏偏看上的又是温天涯这个不识情趣的笨木头,****迷心,这都嫉妒上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木阳子瞧他,便是揶揄道:“你倒是想要全部保全?我看烟儿这妮子倒未必愿意,论天赋、论手段恐怕白玲珑倒还不如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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