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口型对黑牛说了一句“有鬼”。
黑牛快速举起大黑鹰,扣动扳机,钢珠闪电般朝抚膝母神冲去,“嘭”的一声,那个抚膝母神被钢珠打了个七零八碎。
幽绿的玉片洒落在金沙上,光影熠熠,美的妖异。
顾奕芯和高墨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了一下。
“你……你们……这抚膝母神可是所有玉器中的珍品!”顾奕芯手拿玉牒,温怒的斥责道:“其艺术价值和考古价值非同小可,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把它打碎了!”
“这宝贝儿打碎了,我比你还心疼!”黑牛说着,举着大黑鹰警惕的看着沙堆。
高墨离只望了我们一眼,继续开第八口铜箱的插锁。
我俩见四周再无异动,疾步走到盛放玉器的铜箱边。
黑牛赶紧把背包放到地上,快速小心的把玉器一件一件的往背包里装,一边装还一边问我哪件值钱。
我没有搭理黑牛,把刚才的情况简单的和顾奕芯说了一下,顺便把这地宫的风水格局也和顾奕芯讲了一下。
顾奕芯听后若有所思,把手里的玉牒递给我。说这玉牒是从箱底发现的,上有两行字,可能对我们了解益州刺史有所帮助。
玉牒是一块长方形的羊脂白玉,有摊开的手掌大小。玉牒左右两侧各雕刻着一只苍劲的飞龙,龙爪朝内,中间刻着两行篆字。
我们四个人中只有高墨离熟识篆书,我正准备喊他过来瞧瞧这玉牒上的内容。却发现高墨离已经打开了第八口铜箱,从铜箱里捧出一件黑色长袍,向我们走来。
我心中纳闷,他将铜箱一个个打开,难道只是为了寻找这件黑袍?随即又觉得有点说不通,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铜箱中藏有黑袍呢?
多想无益,我决定先弄清楚玉牒上的内容再说。
“小哥,你看这玉牒上是什么字?是不是和益州刺史有关?”说着,我把玉牒递到高墨离面前。
高墨离看了看,一字一句的读到:“赐金印玄袍,珍宝八箱,于滇王。”
高墨离此言一出,我和黑牛、顾奕芯都愣住了。
“于滇王?!难道这些铜箱是汉武帝御赐给滇王的?这里……这里难道不是益州刺史墓?”顾奕芯一头雾水的问道。
玉牒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赏赐清单,这上面所记述的赏赐内容和赏赐对象不会出现乌龙。
我们原以为,藏宝室里的这些铜箱是汉武帝赐给益州刺史的,没想到玉牒上竟然说是赏赐给滇王的。难道我们所在的墓穴不是益州刺史墓?但是,九宫天门后面的甬道里有大量壁画,那些壁画上所画的人物明明就是嗜好饮用鲜血的益州刺史。
还有,康教授研究了大半辈子,他掌握着大量关于金饰牌和益州刺史墓的信息,他曾激动万分的确定,我们所在的古墓就是益州刺史墓。
御赐给滇王的宝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不是益州刺史墓呢?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牒,忽然发现了一个漏洞:八箱珍宝?但是这藏宝室的地面上却有九个铜箱!
我来不及向众人解释,疾步走到尚未打开的第九个铜箱边。俯身仔细观察,发现那个铜箱和其它八个果然有所不同:其它八个铜箱雕有伏虎飞龙,而第九个铜箱的箱身上则雕有棕熊战马。
九口铜箱看似一致,实则图案有所差异,打开的八口铜箱是武帝赏赐给归降王侯的,而第九口铜箱则是赏赐给本朝功臣的。
我恍然大悟,对跟随而来的黑牛、顾奕芯和高墨离说到:“这八箱珍宝是汉武帝赏赐给滇王的,但是被益州刺史据为己有,陪葬在了自己的墓室之中。”
“确实如此。”高墨离托着黑袍开口说到。
“金印玄袍”这玄袍莫非就是高墨离手中的黑袍?他难道早就知道这些铜箱是谁的,藏有何物?
我盯着高墨离,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等高墨离回答,忽然,身旁的第九口铜箱中传来咯咯的笑声,那笑声乍然而起,回荡在空旷的藏宝室里,听得人头皮发炸。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必须先寻找出路!”高墨离说着,将乌亮的玄袍递给我,提着三棱剑一副高度警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