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眉头紧皱几下,突然叹息一声。
“你说得对,我只说事情,怎么判断不归我管。”
“嗯。”时雍看着他笑。
曾五恍神一下,看着姣好的少年郎,不好意思地也跟着笑了下,这才敛住目光,认真道:
“那日我出营采买。伙夫长说想买些东西,就随了我出营,我们一起到了卢龙。”
“他全程都跟你们在一块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曾五点点头,“是在一块。可若说完全没有离开,也不是。他中途尿急,离开片刻就回来了。我寻思人有三急,又在营外无人看到,就没有放在心上。”
“糊涂呀你。”
片刻工夫,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回去赶紧禀报厂督知晓,好好审他!争取将功抵过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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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鳝鱼的老者居住的是一处单独的农房,四周没有邻里,望眼望去,荒凉一片。听曾五介绍,他们刚才打听过,这老农家里人都往南边逃难去了,就他舍不得庄稼祖屋不肯走,这才留下来的。
在曾五几人发现老农的尸体后,已经通知了卢龙县衙。时雍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了官府的马车停在外面。
靠近民房,大黑的反应比他们都要敏感,凑到地上东嗅嗅,西嗅嗅,嘴里就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呼声,似在警告。
时雍跃下马,将马绳拴在门口的槐树上,带着朱九和大黑走了进去。
卢龙县衙的正在殓尸。
时雍刚迈过院门,就撞见一张熟面孔。
卢龙县衙的郑仵作。
看到时雍,他也愣了下。
在青山镇的裴宅和上次的卢龙殓房,时雍是女子打扮,都曾与郑仵作打照面,有几面之缘。
乍然看到一个长得和“裴夫人”相似的男子,郑仵作满脸困惑,看看时雍,再看看朱九和大黑,没有吱声。
曾五却不知个中内情。
他前头刚来过,也是他陪着东厂侍卫去县衙报的案,赶紧上前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县衙的郑仵作,那位是唐捕头!”
后面这句话,他是指着檐下正弯腰查看水缸的一个男子说的。
末了,他指着时雍和朱九。
“这二位,是大都督的亲卫,宋侍卫,朱侍卫。”
唐捕头是在钱名贵出事以后,由新上任的县令任命的捕头,他不认识朱九,郑仵作却是熟人,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见过了见过了。”
他说着又瞄时雍一眼,眸有疑惑。
时雍在将军府那晚,是看到尸体就害怕的娇弱妇人,现在是气宇轩昂的少年侍卫,面对郑仵作怀疑的目光,她没有表现出半点心虚,而是坦然自若地道:
“奉大都督之命,特来询问案情,麻烦二位配合一下。”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锦衣卫指挥使赵胤。”
朱九眸子里露出一抹讶异。
他没有想到,大都督的令牌还在她手上,这当真是宠到没有规矩了啊?
而时雍却不这么认为。这令牌本是赵胤在青山事变时交给她,让她拿着逃命用的。事后,他似乎遗忘了这件事,没有索回,时雍也就没有提及,眼下拿出来狐假虎威,极是好使。
一看令牌,郑仵作变了脸色。
唐捕头和另外几个捕快,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赶紧过来拜见。
时雍收回令牌,淡淡道:“二位说说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