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回答。”
赵胤道:“邪君或许不是一个人。”
时雍点头:“对,或许只是一个称谓,一个绰号,为了控制修炼人和执事者而存在。邪君可以是路人甲,也可以是路人乙,一个人穿上黑衣黑袍戴上黑色鹰隼面具,那他就是邪君。换言之,邪君是谁不重要,邪君执行的是谁的命令才是关键。”
说到此,她笑了笑,目光里闪出几分诡谲。
“大人早知真相,只是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影响战事,这才睁只眼,闭只眼,以假作真,安抚军心民意吧?”
赵胤沉默着,冷眸深如潭渊。
两军交战在即,他的心思全放到了与兀良汗的战事上,既然“邪君”愿意找个替死鬼来交代,他便顺势了结这个案子,不让人再猜忌恐慌,影响战事。二也可麻痹那个邪君或是他背后的人,让他大意。
但此事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更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会看穿这一切的,便一针见血地分析出来。
两人安静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谢放、朱九两个侍卫,默默跟在后面。
“停!”时雍突然开口。
她说完 ,便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走得匆忙,脚步踉跄一下,踢到一块路中的石头,身子前窜,差点摔倒。
赵胤面色一沉,身形极快地掠过去,伸手扶住她稳稳一托。
这一托,时雍毫无准备,直直撞了上去,前胸刚好撞在他坚硬的手臂上,痛得她嘶了声,尴尬地回头。
赵胤眉梢一动,露出疑惑,在打量到她的神色时,这才反应过来,像烫了手似的,飞快缩回胳膊,左右四顾。
“为何带我来此?”
转移注意力?
时雍望他一眼,见他那只手已悄然缩回了袖袍中,脸上还是一副从容无波的样子,可是那双眼分明就无处可安放。
她唇角悄然弯起,一本正经地回答:“大人上去看看。”
这是卢龙塞地势较高的一个地方,主要是安置将领们的居所。
从一排整齐的石阶上去,有一个用高墙围着的院子,院里左右两侧是厢房,墙外有一左一右两个哨塔,再往哨塔下方的地方,就是悬崖峭壁了。
这两个哨塔居险而建,可以俯瞰卢龙塞,将整个大营尽收眼底。
院门口,有两把带刀的侍卫在值守。
看到赵胤领着几个人突然从台阶上冒雨而来,两个侍卫愣了片刻,连忙上前拱手:“参见大都督。”
赵胤不说话,摆摆手,默默往里走。
时雍紧跟在他的后面,进入院子。
里面各将领居住的厢房门口,还有侍卫在当差。
站在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到站在哨塔上的哨兵。
赵胤回头望了时雍一眼,时雍见状,笑盈盈地上前,问几个侍卫,“今夜这儿还太平吧?”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仍是点头。
“太平。”
时雍问:“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侍卫:“不曾。”
时雍眯了眯眼,扭头问赵胤,“若是为了找狗,把将军们吵醒了。会不会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