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无可能。”钱名贵爬上铁轮车,打开天雷的盖子,轻轻一拉,那引线松松掉了出来。
哪里还能点燃?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他拿着引线大声喊叫,眼睛被恐惧占据,身子瑟瑟发抖着,几乎忘记了疼痛。
天雷不燃,邪君的惩罚会比现在的疼,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是谁,是谁破坏了天雷……”
他想找个背锅的羊,眼神落在了师爷邹赛身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邹赛一把扳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开,又亲自查看一眼,再转头,双眼赤红而癫狂。
“钱名贵,你坏了邪君大计!你死定了。”
“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钱名贵嘴里喃喃,翻来覆去只这几句话。
邹赛脑子里闪过一条狗的影子,从天雷搬进来,只有那条狗溜入过库房……
可是,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一是他不信这世上有这么聪慧的狗,懂得破坏天雷。
二是他不敢把一切责任推到一条狗的身上,毕竟狗不可能背锅,但是钱名贵可以。
“一定是你。”邹赛揪住钱名贵的衣领,“邪君早就怀疑你背叛了他。通风报信的是你,破坏天雷的也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
生死面前,斯文扫地,钱名贵面如死灰地看着邹赛,“是你在邪君面前告我的状,是你想接替我的位置,是你陷害我!我跟你拼啦!”
两个人扭打起来。
钱名贵肩膀中了一箭,可肥硕的身子极是灵活,邹赛被他揪住,竟挣扎不得。
白执一脚过去,踹翻两人,然后同丁煜一起将他们拎了起来,拖到赵胤的面前。
“爷。这两人怎么处置?”
赵胤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冷眼微眯。
“押下去,留活口。”
疯狂的青山镇人见证了邪君“天雷之罚”的失败,失去了钱名贵和邹赛的指挥,变得不堪一击。他们人数众多,可武力值属实不是锦衣卫的对手,少了天雷之罚,内心的壁垒被推倒,全部成了会喘气的人肉沙袋。
“我们胜利了。”
箱子里,赵云圳死死抓住时雍的袖子。
“我们胜利了,为什么还不出去?”
时雍在箱子里看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厮杀,此时的心情比赵云圳平静不了多少。
但是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激动。
“等等。”
“等什么?”
赵云圳不懂。
他身上的血液仿佛在燃烧,被这场激烈的厮杀点着了,他想要去战斗,想像阿胤叔,像谢放,像朱九、像那些男人一样去战斗。
“我们出去吧,阿拾,我要出去。”
时雍摁下他的脖子,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怀里的孩子身子僵硬着有点抗拒,时雍捞他过来抱在怀里,赵云圳终于老实了。
时雍的目光透过小孔看出去,寻找到了那个人影。
马上的赵胤全身胄甲,腰系革带,脚踏革靴,整个人修长挺拔,凤翅盔下的脸也十分俊逸好看,但是,他高倨人群却神色未展,一脸高冷孤寂,紧蹙的眉下,双眼蓄满了肃杀。
不对劲。
时雍心里微微一沉。
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常爬上心间。
是从赵胤身上传递过来的。
“我们到底在等什么?”赵云圳不耐烦地问。
“等你阿胤叔。”时雍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胤,说出这句话,又垂下眼皮,“等他招呼我们出去。”
赵云圳盯着身边的女子。
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透过小孔得光,赵云圳能看清她的轮廓。
“你是不是想让我娶你?”
这小子冷不丁的话极是骇人,时雍怔了怔,差点笑出声。
“殿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