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徐刑从梦中惊醒,一时有些恍惚。
又一次梦到了徐破天满身筋骨尽碎,临死前满眼忧虑的嘱咐……
徐刑从怀中拿出一个包好的小布包,小心翼翼的将它层层打开,露出一支两寸来长的木簪。
他盯着这支造型奇特,仿若缩小了数倍的拐杖般的木簪微微出神。
这是徐破天最后交给他的那个从未见过半面的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从睁开眼来他便没有见过这一世的母亲,徐破天也从未跟他提过。
徐刑无数次猜测,这一世生下她的女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每一次到了最后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个瘦削的身影,朴实、善良,温柔的目光里满是慈爱与怜惜,跟前世那个一生都为他劳心劳力的母亲一模一样……
“赵刑师兄,大师兄有请!”
一个声音在门外突兀响起,吵醒了睡在屋中另一张床上的小珂雪。
徐刑望向窗外,这才发现天已大亮。当下答应一声,起身拉着睡眼惺忪的小珂雪漱洗一番,推门走出。
一个青衣仆从静立当庭,见徐刑两人出来,躬身行了一礼,当即在前面领路。
三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大厅面前。高虚背手站在大厅前面,微笑相迎。
徐刑和小珂雪上前见礼完毕,高虚道:“小师弟,咱们这便前去参加早课,师兄带你去见见咱们礼字派的弟子门人!”
说罢,拉着徐刑一阵急行,来到了西面一处宽阔的广场上。
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整整齐齐的排成数列,满场无声,静可闻针落。
“大师兄好!”
整齐划一的呼喊声突兀响起,余音经久不衰,飘荡在广场上方。
“师弟们辛苦了!”高虚高声开口。
这种阵势让徐刑有些愕然,若不是这些人个个黑衣长衫,他一定会认为,眼前这四五百人一定是前世准备检阅的军事方阵。
“诸位师弟,今日早课我们不论武道修行,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位新来的师弟,同时为他举行我们礼字一派的入门仪式!”
高虚拉过尚在一旁发愣的徐刑,登上众人前面的高台。
“这位就是我们礼字派新入门的内门弟子赵刑!”
“赵刑师兄(师弟)好!”
“咱们这礼字派的弟子算上我在内,有内门弟子一百零二人,外门弟子三百四十四人!”
高虚在一旁补充道:“依礼门三千礼,你是三百四十四名外门弟子的师兄,但在内门弟子中师弟你虽然一身修为在后天境界,却只能居末,是小师弟。
高虚一顿,显出些遗憾的神色道:“其实如师弟一般,修为达到后天境界的,我们礼字一派此前只有我和英雷二师弟两人。这样一来,让赵师弟你屈居末位,实在令人惋惜!”
徐刑波澜不惊,淡然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上学时候成绩不好,一直都是倒数,早习惯了!”
“上学?”
“哦……‘上学’就是……就是我们一堆山村里的孩子一起向村里的大人学武……”
高虚猿猴般的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师弟这一身修为都是你们村里的大人所授?不知师弟你是哪里人士?”
“也算是吧……我住的偏僻,就算说了,师兄你也不知。”
徐刑含糊带过,这个叫高虚的礼字派大师兄虽然从始至终满脸堆笑,显得十分和善,但他总觉得此人城府颇深,不是善类。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小珂雪的事。虽然杨震只字未提让他去做一件什么事,但估计也跟礼门中人脱不开关系,是以,在这陌生地界,一定要谨小细微,不能有半分轻忽。
高虚闻言若有所思,随即肃然道:“前尘不究,然入我礼门者,不论修为,不分字派,首学三千礼!”
“三千礼分七十二大礼,两千九百二十八小礼。今日便与你讲明三千礼,身为礼字一派弟子,尤其要铭心谨记,事必先礼!”
高虚说罢走到高台正中,仔细整理了一番衣冠,默然静立半晌后高声道:“礼门七派,礼字当先,今诵古祖三千礼训,门人弟子,虔心听授!”
徐刑学着高虚先前的样子,理了理衣衫,看了眼一旁从开始就十分安静的小珂雪,静待下文。
高虚道:“第一礼:早晚膳食,弟子需依次静候。”
徐刑大是错愕,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句话的意思,想来大致就是“吃饭要排队”!
一番气势恢宏的开场白后,突然脱口而出这样的礼训条款,是不是太情景喜剧了?
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举凡正常点的门派出个门规制度,也都是以“不可滥杀”、“不得背叛宗门”之类的条例打头,哪有像礼门这般将“排队吃饭”写上纲要,还放在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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