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田千里重重吐了口气。
刚刚那曾士杰打上门来之时,气焰之嚣张狂妄,让他都气得发炸。
这时见到张坤干脆利落的一招击毙对手,登时感觉心怀大畅。
自从在泰和酒楼,被张坤以偷鸡的手法打败开始,再到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
田千里的心思也在不断的变化……经历过不服,不甘,佩服、崇拜的复杂心路历程。
这一次,前来百草堂护法跑腿,并不是有人派遣,是他自己努和争取得来的。
他觉得,只要跟着张坤,就能学到许多为人做事的道理……
偶尔,还会从对方那里学来一招半式,对自己的拳法提升有着很大的益处。
当然,最重要的是,跟着张坤,他已经不愁金银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苦哈哈出身的佃户子弟。
如今虽然谈不上富裕,家中的情况却是大大好转,自家那个平常时候吃不起饭的弟弟,也能有银子进去父武义学。
他还在三和路买了一间属于自己家的房子,再不用去想着明天会不会饿肚子。
一切都很美好。
这次,为了前来百草堂,他甚至把勘验成为镖师的时间,都往后推了推。
是的,田千里此时已经达到合力境界,可以担任镖师。
他啦啦声的找来红纸,写上八个大字,张贴到院子外面的柳树树身之上。
哗……
一群人围了上来,有认字的人念出声。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众人听在耳中,再看看一残一死两具摆在大街旁的躯体,心中直冒寒气。
这还挑战吗?
人家摆明车马,要下死手了。
没有三分三,就不要上梁山了吧。
只要有点眼色的,暗暗估摸一下自身的实力,悄悄的就打了退堂鼓。
软柿子并不软,西宫那边的四品顶戴、千两白银,也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事实摆在那里,若是张坤真的是软柿子,又怎么可能搏下“京城四秀”之首的名头,是的,他现在已经被排在首位。
而且,还敢迎战会友镖局名宿级别高手“驼狮”张重华,要真没硬本事,胆敢如此?
“此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了吧。”
“没热闹看了。”
众人正准备散去,就见到又有一人踏入院子。
进入院子的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头戴宝石圆帽,俊秀斯文的富家公子。
这人一进院落,就拱手笑道:“张师傅身手之高明,实在罕见至极,兄弟白眉拳关良,见猎心喜,想要讨教几招,不知能否给个面子?”
“伱也是来挑战的?为了那千两白银?不对,看你这身行头,肯定出身豪富,应该看不上那些银子。那就是为了四品顶戴,想当官啊。”
张坤眼神幽深,似笑非笑:“那张告贴看到了吗?”
“看到了。”
关良老老实实的回答。
“想必是张兄玩笑来着。”
“我从不开玩笑。”
张坤冷着脸。
这时候还敢跑来挑战的,要不就是有着惊人艺业的高手高高手。
要么就是脑子少了根弦的大傻子。
还有一种,自然就是心思诡谲的阴险之辈,想要偷鸡。
他的冷言冷语,似乎让富家公子关良面上挂不住了。
“那在下,就不打扰……”
关良倒也不生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拱手在前,弯腰行礼,一揖到地。
“嘣……”
背后三道乌光,呈品字形,如电般射到张坤的咽喉和左右胸。
箭头漆黑腥臭,显然是加了毒药。
同时,他拱起的双手手臂之上,也是“咔”的一声机括响起,密如暴雨般的幽蓝小箭,覆盖射出。
“好胆。”
“暗箭伤人。”
“鼠辈……”
急切之间,四周响起一片惊呼。
却是没人会想到,这位刚刚还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却是暗藏背弩,手腕还绑着袖箭。
趁着行礼的机会,同时发作。
暗器淬毒,覆盖身前数丈方圆,简直是阴险之极。
“只要能打赢,你管我用什么手段,暗器就不是武功了吗?”
白眉拳关良笑意吟吟抬起头来,面上全是得逞的笑意。
心想前面那些人真蠢,用得着跟人硬拼硬打,鸡毛鸭血的,多不好看。
这样多好,几根不值钱的箭矢就搞定了一切。
“也算武功。”
一个声音响在耳边。
关良突然愣住,定睛看向身前,就发现那里并没人影,想像中张坤被扎成刺猬的景像,也并没发生。
对方就这么静悄悄的站在自己身侧,像是一直都站在这里,看着自己表演。
“不是,我,刚刚想要与张兄开个玩笑。”
关良脸上一阵抽搐,艰难的挤出些笑容。
“那我也开个玩笑。”
张坤一掌轰然拍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就拍在关良的头颅顶心。
嘭……
如巨锤击落。
关良还没来得及做出第二个反应,脑袋已经被这一掌重重轰进颈腔,整个人都矮了数分。
“一点也不好笑。”
张坤伸手把关良尸身扔出院子,回首看了一眼围观人群,转身就进了医馆。
众人鸦雀无声。
这一次,再没人出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