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西半壁街,他们的管辖之地。
就算是出动再多几倍人手,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陈凤鸣这种巡捕营捕头,到底有多大的自由度。
只要站好了队,越是朝局纷乱,越是容易立功。
“放心吧,人多对他没有意义,小宛你忘了,张坤还有一手枪术呢?打起架来,才不会像我这般光明正大……阉人一方虽然人多,其实不顶用的。”
王静雅老神在在,轻声安慰着李小宛。
眸子里却燃着野火。
‘这该死的伤,怎么还不好?’
‘我的双锤已经饥渴难耐了。’
……
宋采臣叹息一声:“张坤完了。”
他身旁一个布衣斗笠的青年,闻声压了压帽沿,笑道:“师父你不知道那人的勇猛,所以才作此论断。一个狂字,就能诠释一切了。”
这人正是李尧臣,他倒不是在幸灾乐祸,却也知道此时的自己万万不能出手相助。
他的一举一动,不但关系到自己的亲人朋友的安危,还关系到会友一脉的生死存亡。
会友镖局对自己也算是恩深义重了,为了一个新认识对胃口的同道,把所有亲近之人都拖入水,是很没道理的事情。
只能暗暗祝福他好运逆天了。
更何况,李尧成并不觉得张坤会败。
“陈师兄功利心太重了点……他本可稳坐钓鱼台,左右逢源的,奈何,偏要趟这淌浑水,何其不智。”
“尧成,你有没有觉得,这其中,其实也有你的原因。”
宋采臣面色复杂。
李尧臣银枪之名响彻京师,被大多数人视为会友镖局下一代掌舵。
尽管他分不清内外,结四海英雄的大路脾气并不太受人欣赏,认为,太过理想主义。
但是,江湖人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区区性格脾气,以后可以改,只要他认识到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就好。
武艺却有着上限,练不上去就是练不上去,哭都没用。
李尧成以双十年岁,就已经赶超大部分老前辈,拳法枪法,已是练到暗劲易筋大成。
实战能力,更是超群脱俗,能以一分力,发挥出十分本事来。
放在古时战场之上,就是不世出的猛将之才。
能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他肯定还会突飞猛进,有朝一日,达到神拳宋伦的实力境界,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是什么,这就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等他成长起来,会友还能兴盛百年。
所以,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年青一辈,两百余镖师,看好他的足足有一百五六十。
这种呼声太高了。
没人能压得下去。
就算是现在正当家的三位副总镖头,也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毕竟,神拳宋伦他老人家还没有死呢,只是在闭关修心……
而陈凤鸣呢,只能叹息一声,既生瑜,何生亮。
他在会友镖局这里被人比下去了,在江湖声望之上,也被外人压制。
年已二十七岁,其名声,竟然还远远比不上所谓的“京城四秀”。
可想而知,对一个心高气傲,平日里擒下不知多少江洋大盗的易筋境界捕头来说,是有多么的无力和绝望。
他改变不了江湖上的口碑,却能改变自身的地位。
既然大内二总管抛出金饵,那是正中下怀。
全力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只望他,自求多福吧。”
李尧成眼中闪着精光。
他知道陈凤鸣此人,实力自然是有的,自己就算是对上了,也不能说就轻易胜得了。不过,这位师兄城府很深,仿佛永远都是在算计着什么。
他平时却也不愿与对方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