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黑白相间,令他不知哪里是虚哪里是实。就这样,他被一连逼退四五十步,他的掏心爪虽是迅猛快绝,但比起飞蝗剑雨来还要逊色一些。李利甚至没有抵御的机会,他只能逃,一无所顾地向后逃窜。
“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只要让我抢到先机,我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李利期待着对方的失误出现。过了一会,飞蝗剑雨的招意渐渐颓败,又恰巧一剑封侯手中刚好懈怠,李利眼光毒辣,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进行反击,一记黑爪拨云当即将快剑荡开,另一只手穿出空当,径直撩向对方的胸口。
一剑封侯反应极快,在剑身弹开的刹那,他已退步疾撤。
可李利的胳膊似是能伸缩一般,身体仍在原处,可爪攻却是抢到身前,朝着他的心口奋力啄去。
见此危情,一剑封侯上身向后拼命仰伏,刚好避过爪攻的发力点。然李利变招更快,虽不能直中对方命门,但仍凭着一记撩爪带下一剑封侯身上的一块布料,还有一片细长的皮肉。
当即火辣辣的刺痛涌入脑海,一剑封侯不禁大叫一声,这才使得身上的伤势稍缓一些。
但是,李利的攻势并未停下,反而越战越勇。
一步错,步步错。一剑封侯本已失去先机,如今便身罹爪攻,心神随之大乱,再难恢复以往的冰心。对方攻,他只得挡。挡不住,便向后躲。躲不开,便只能逃。从占据绝对优势,到落入被动挨打的地步,前后不过几息之间的工夫,由此看出,场中局势变幻难料,转眼之间高下立判。
一剑封侯要输了。
他的快剑已经接了对方三百余招,剑刃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微缺口。剑身之上凌厉剑气几乎全部消耗殆尽,仅存的一点只能维持最基本的守势。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他的身体除了中了之前那记撩爪之外,又先后遭受了十三次重创。如今,他的身前已经血红一片,衣衫褴褛,惨白的面容这上还被身上的血水溅了几点,一眼看去委实狼狈。真不知道,这样的他还在苦苦坚持什么。
“快认输吧!老子还要去温柔乡快活哩!”
一剑封侯闭口不语,不知是因为疲于应对对方的招式无暇顾及,还是因为不屑应答,所以不说。不过,他的剑倒是给了李利一个清晰的答案。
“绝不服输!”
李利被他的固执逗得哈哈大笑,残酷的面容之上旋即出现一抹嗜血的疯狂。
“那就去死吧!”
一时间,李利掏心爪上的力道又强悍了三四分,只打得对方连连败退,剑上更是火光不断。胜利近在咫尺,在一声惊咤之后,他的手上立即包裹上一团黑色的气息,不顾对方的剑招和手臂,直截了当地、冲向心口之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利似乎听到一道声音:
“剑封万里!”
什么叫剑封万里,他并不知道。他只看见,一剑封侯的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笑容。不知为何,他那只已经接触到对方身体,甚至已经抓破皮肤的黑爪竟是遽地止步不前了。接着一股欢快的溪流声传入其中。
那是一道血色溪水,源头来自于李利。
他的身体仍然强撑着,但脸上的死灰之色已经掩盖不住。到死,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动那致命一剑的。
拳脚无眼,刀枪更无眼。一剑封侯的气色恢复了许多,他甚至有闲心去擦拭剑上的血痕。
“爹,你刚才看清那一剑是怎么刺出的吗?”
高淼淼看向高远山,好奇地问道。
“淼淼,你错了。”高远山沉声道。
“错?什么错了?”高淼淼不解道。
“他并没有刺出手中的剑,他出的只是剑中的剑意而已。”
“什么?剑意!你说一剑封侯只用剑意便将掏心爪李利解决了?”高淼淼惊然道。
“别人或许不行,但那家伙的徒弟肯定可以。因为,当初我也着了它的道。”
“那结果呢?”高淼淼继续追问道。
“结果……呵呵~”高远山故意停顿了一声,而后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
“爹,你!”高淼淼急得脸都涨红。
初赛结束,观众按顺序依次离场。而就在孙长空转身往出口行去的时候,斗兽场中的道诡秘的身影,正以一双炽烈的瞳光注视着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