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脚站得都酸了,我先歇会~”
孙长空说着便往那张桌子旁溜达去,那男子原本想去阻止,可仔细想想人家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儿了,也就没出声。
“休息吧,这样你能做个利索的鬼。”
那妇人看高渐飞有意拖沓,于是不耐烦地叫道:
“快说,我们二人还赶着回家睡觉呢!”
“嗯!”高渐飞看孙长空坐到一旁,以为他要调息回气,这才安心地继续说道:
“其实,自打我们二人一见到这位中年男子,我就已经发现了不合情理的地方。”
“哦,我怎么了?”那男子指着自己,轻蔑地笑道。
“这家饭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正常年头一天接待的客人数量怎么也得有百十号人,就你们夫妻两人忙活,还不得被活活累死。所以说,这店里肯定有伙计,而且不止一个。这收拾桌子的事情本就是下人们干的活,你一个当家的怎么可能做这种粗活?这是疑点之一。”
“哈哈,我就说嘛,那几个下人杀得有些早了,应该让他们再和咱们演场戏就对了。”
那妇人瞥了眼当家的,没好气道:“就你话多,你!接着说!”
“这疑点二嘛,就来自这些桌椅板凳。”
“这些物件又哪里不对了?这可都是主家店里原装原配的,我们是分毫未动。”
“就是因为没动才有问题。”高渐飞呛声道。
“不动也有问题?”男子依旧不解道。
“当然,你看!”
顺着高渐飞的手指,男子和妇人看向一条长凳的脚儿上,可二人仍是一头雾水,不知对方说话的重点在哪。
“往常,店铺打烊、伙计收拾的时候,会将长凳摞在桌面之上,每日反复。如此一往,这长凳应有经常挪动的痕迹。可你们这,地上的灰都集了有段时日了,可上面的压痕仍是原样,没有任何受损的意思,你们说,这得多久没人动过了。”
“嗯,得有小一个月了吧!”男子情不自禁地回复道。
“住口,老大派咱们来是为了杀人,不是让你汇报工作的。”妇人嗔怪完男子之后,居然像是换了副心肠似的,满脸笑容地客气道:
“少侠还真是好脑筋哩!小女子佩服佩服!”
“小女子!”
孙长空手中的茶杯险些没端稳、摔在地上。这妇人是要闹哪样,自己少说也得四十大岁,早已人老珠黄,油浅蜡干。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敢以“小”字自称。他上下打量了眼这只“老萝卜:嗯,局部是不大。
事外人听了尚且感觉内腑翻腾,当事者高渐飞的心情就更别提了。
“原来这老娼不光要杀人。还要偷人的啊!”
如果不是自己身受内伤,他非得把这个“老不要脸的”戳成纱窗。可眼下自己身不由己,又不能反抗,只得默默忍住。不过,这下倒是给了他一点灵感。
那名男子似乎也感到脸上挂不住,又不敢和自己的内人发作,只得拧着眉毛,给那妇人看。
“怎么?就许你在外面寻花问柳,就能让老娘重拾青春了吗?”
听到话锋已往下三路转,高渐飞灵机一动,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
“这位姐姐说话就不对了。”
“姐姐?”
“什么姐姐?”
“当~你~妈~的姐姐!”
(到底谁是谁说的,自行揣摩,不多标注)
听了高渐飞这声昵称,那妇人是彻底放下了矜持,温柔道:
“你叫我姐姐?”
“嗯!嗯!姐姐听你说。”
那男子已经按捺不住,手掌已按在刀柄之上,随时准备出招。可那妇人早已是注意到他的意图,随即像母虎护犊那样扭头凶狠地瞪了男子一眼,而后转过头去恢复到刚刚的和善状态。
“我虽说年纪小了一些,可大叔长得成熟啊!我虽然精力旺盛,可不如大叔身经百战啊!我就算花言巧语附耳调戏,但也没有大叔的枕边鼾声与你相伴啊!”
“够了!”‘
一声够了,男子那柄银晃晃的佩刀已经一跃而生。一时间,刀光闪烁,罡气外泄。他早就知道这小子没有好心眼,听了刚才的一翻胡言挑拨,他更是坚定了尽早除掉此祸的信念。
可就在同时,一道金光从侧方飞掠而出,正好与那倭刀纠缠在一起,并将其缚得老老实实,刀上的光彩立即黯淡了下来。
“好!有戏!”
孙长空心中大喜,抄起手边的茶壶就要喝下。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壶内没水。
“白忙活了。”
孙长空的心情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