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朱见深,“夫人,你说今日过后我们是不是得亡命天涯了?”
“朱见深大限将至,恐怕是临死也要取我的命吧,所以今日哪怕我不惹怒他,他也会以其它罪名放在我身上的,谁叫我……”
“谁叫你是朱佑樘最重的人?”
言溪宁微微合眼,“只是,连累你了。”
“言溪宁欲行刺君王,杀无赦!”
朱见深伏在床头,目光冰冷。
顾西辞一叹,目光噙着一丝寒意:“陶醉。”
身前便见一身黑衣的陶醉与皇室暗卫纠缠在一起,言溪宁轻轻开口“墨遥,子息。”
两个身影并不言语,与陶醉并肩对抗皇室暗卫,刀剑相撞的声音在殿堂回响,却不曾惊动殿外面守卫的大内侍卫,墨遥三人是刻意为之,而皇室暗卫则是颇有忌讳,似是不想把殿内的事让外人知晓。
顾西辞双眼一眯,抱紧言溪宁,“看来,皇上颇是忌讳朱佑樘。”
“嗯?”
“至少,他不敢让朱佑樘知道他要杀你。”
皇室暗卫虽然人多且出招狠辣,却始终在墨遥三人手下讨不到好,更遑论接近言溪宁和顾西辞的身,顾西辞转身便要离开,却听得外面一声通报——
“太子驾到,太子妃到。”
顾西辞一顿,指尖银光一闪,一暗卫急急挡在了朱见深身前,银针穿过暗卫身体刺入朱见深体内,朱见深一声闷哼,便倒在了龙床上,而他身前的暗卫则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顾西辞,倒下,再无一丝气息。
这一切仅在一瞬之间,除了言溪宁跟死去的暗卫,竟无人得知顾西辞出了手。
“朱见深……他……”
“没死,只是醒不过来罢了。”
言溪宁舒了一口气,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揉揉额头,才坐起身来,看清身处何地的言溪宁一僵,这里是仁寿宫!
这里是以前她跟周南月住在仁寿宫的时候的院子,折柳堂。
“郡主醒了?”
一个紫色的身影立在言溪宁床前,模样平凡,声音浅淡,是折柳堂的管事姑姑。
“若瑾姑姑”言溪宁淡淡的点头:“几年不见,姑姑依旧在这里侍候吗?”
“得太后恩典,奴婢在这里再待一年就可以出宫了。”
言溪宁点头,“凤乔”
“郡主”凤乔推开门,立在言溪宁床边:“可要起了?”
“嗯,相公在哪里?”
凤乔看了言溪宁一眼,道:“仪宾在东宫。”
“麻烦姑姑去东宫给仪宾说一声,该出宫了,不能误了出宫的时辰。”
若瑾应是,却不急离去,“郡主,太后说您不必去见她了,只说太子妃后日要去慈云庵为皇上祈福,若您无事也去。”
“知道了。”
待若瑾离去,言溪宁穿戴整齐后,便与凤乔凤鸾去了扶风堂,而那里,一头白发的怀恩公公早已等待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