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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言溪宁笑了笑,“你能对我掏心掏肺吗?”
顾西辞低笑,“如今不能,以后我努力。”
“我也正在努力之中。”
顾西辞笑笑,起身拿起一个锦盒放到言溪宁的手里,“这里面有一块玉佩,拿着它就能在杭州的几处去来当铺里任意支取银子。”
这是在给她零花钱?言溪宁好笑的打开锦盒,忽地眼睛一眯,通体血红无一丝瑕疵,隐隐泛着寒气…这块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用价值连城来形容绝不为过。抬眼看着顾西辞,她秀眉微蹙。
“怎么?”顾西辞见状问道。
“这玉在紧急时候能救命,对吗?”
顾西辞讶异的看着她,好奇的问道:“这玉名为胭脂,医界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
言溪宁古怪的笑了笑,“有人跟我念了五六年了。”
顾西辞闻言,眉梢一挑,却未问那人是谁,不是不好奇,只是知道言溪宁不会说。果然,只见她收好玉佩,起身笑道:“睡了一天,我出去走走。”
“也好,我看会儿书。”
言溪宁起身的动作一顿,“你先休息吧,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顾西辞别有深意的道:“我等你。”
“我今晚吃多了些,想多走些时候,可能会很晚。”
“我不介意等你。”
可我介意!言溪宁深呼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随意。”
出了房门,吩咐几句后,凤乔便打起了一个灯笼随侍在言溪宁的身后,主仆二人缓缓步出了落雪苑。
房间内,顾西辞脸色一冷,“出来!”
话落,一黑影忽地跪在了顾西辞的脚下,声音沉沉的,“主子”
“魅影,以后这间房间不需要你。”
“是”
顾西辞脸色缓和了些,问道:“都查到了什么?”
“言…不,夫人身边的凤乔凤鸾以及宫里来的四十个侍卫皆是武功高手,只有六月精通医术不谙武功。暗中除了暮色山庄十二月的其中五人外,还有四个绝顶高手守在了落雪苑的四方。”
顾西辞无一丝意外,仿佛这一切他早已知晓,“还有吗?”
“夫人的母亲周氏就在西湖湖畔,身边有暮色山庄的人侍候。”
顾西辞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嗯,继续。”
“宫里的消息,万贵妃死了,死于剧毒窜香,太医在太子的示意下对皇帝称是病故。”
顾西辞淡淡的问道:“太子妃…可有什么消息?”
“大婚至今,太子妃仍是完璧。”
手指一顿,顾西辞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已经成亲却还守着那份深情?他不知道该说朱佑樘痴情还是说他薄情,如若他也这般对言溪宁…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他不会为了已为人妇的心爱女子让自己的妻子守活寡,哪怕那个女子在心里根深蒂固!
“把少夫人所有的事都查清楚,包括跟锦绣楼主的一切。”
“是”
月光如水,洒在清浅的湖面上,温柔,写意。
凤乔站在言溪宁的身后,几次要开口却都在看见言溪宁发愣的神情时沉默以对。
一阵清风拂来,带着些许凉意。言溪宁紧了紧衣衫,望着一池湖水轻声笑了笑,“凤乔,你说我开心吗?”
凤乔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凤乔愣愣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说吧,今夜我想说说话。”
微风拂起她的发丝,衣摆微微浮动,月光下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奴婢觉得太子固然与您…情深,可如今已非当日,姑爷秉性尚待考量,可他是您的天…目前看来,奴婢觉得您是开心的。”凤乔抿嘴,低声道。
一声轻笑,言溪宁好笑的摇摇头,“你这丫头,我的天…这说法夸张了,不过…”
不过,顾西辞确实是她以后的归宿,所以,她的心里哪怕没有他,但至少,在她嫁给他的那天起,他顾西辞就会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只是看顾西辞值不值得她的托付了。所以她也确实是开心的。
而…朱佑樘,情深只在当日,今时不同以往。
“我们去落雪苑外走走,嫁来顾家都两天了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呢。”
见言溪宁神情并无异样,明显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凤乔心一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反应过来言溪宁说了什么的时候她苦着脸道:“郡主,如今天色已晚,奴婢已经带您把落雪苑走了两遍了,您还要出去啊?若是遇见巡夜的丫头婆子见您深夜不回房,恐怕明日会传出什么您与姑爷的闲话。”
言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天上倾斜而下的月华,出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想必顾西辞已经睡下了吧。这么一想,心里顿觉舒畅,一转身,笑道:“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