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疑惑不解,怎么一个暗哨都没遇到?不安感更甚。有心撤退又心有不甘,犹豫再三,一声呼哨,带头向对面摸去。
青龙会的人好像都睡死了,首先惊动的是马,在不安地躁动和嘶鸣。
如离弦之箭,几十人从中央切入营地,手中的刀枪剑戟照着马车狠狠地用力。“扑哧”“哐当”有的扎进去了,有的砍在铁板上。
奇怪的是,依然没人被惊动。撩开车帘一看,没人。首领一惊,大喊“上当了,快走!”
与此同时,营地南北两头瞬间亮起无数火把。青龙会的人并没有从营地中间穿过,而是沿着官道两头包操而来。来偷袭的黑衣人本也不计划从山上撤退,火速穿过营地,直扑南边的树林。
青龙会的人加快了速度,连声喊杀。黑衣人则跑得更快,一个个顺着下坡,飞一样冲进林子。“哧,哧”声连续低沉地传出,如利刃轻快地切入皮肉。再接着,连续的惨叫撕裂夜空。
青龙会的人围聚到树林边,却不进入,只是把火把点得更亮。手持弓箭,瞄准里面还能动的连续射击。旗杆上,云凡盘坐,凭念力感知,将跑得稍远的,用强弓一一点杀。
前后不过半小时,战斗结束。“都回去睡觉。”云凡喊了一句。然后,营地又渐渐无光无声,平静下来。远处应该还有其他队伍,窥视的探子更是不少,不过云凡一概不予理会。不管是哪方的,料想也不敢过来。
清晨,营地中间,那一辆辆马车稍微向前移动一个车身,车下是一个个凹洞。老弱妇幼从里面爬出来,收拾睡具,开始围着餐车忙碌。昨晚的事,或者不知,或者不在意。因为云凡此前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只管睡觉。
褚秋伤重,谈源亦伤。能动的,除云凡外,以苏戎,姜琦为首,正组织早练。自云凡以下,无伤的和轻伤的概不例外。看得远处窥视者心中生寒,这伙人对生死之事竟漠视若此。
饭后,云凡对凤森说:“凤兄,带几个人把我的丝线收回来。慢一点,不要无意中伤到了。”
凤森高兴地回道:“好的。速度慢,伤不到。”忍不住又问:“会主,你怎么就知道敌人会从山上来,从树林走?用精金蚕丝杀人,这法子太妙了。你怎么想到的?”
云凡一甩手,“自己想去。”
凤森一边收拾,一边感叹。这精金蚕丝是广之送给云凡的礼物。用以编织软甲,刀枪不入。因为量不够,所以暂时存放在手中。此丝极细,团在手中,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拉直了,大概能有几里长。又极其坚韧,用凡兵宝刀别想砍断。昨天云凡让人细心将其层层叠叠地绷在树林里,很多人不明其意。待到晚上,来袭者绝大多数被其切成数截。
云凡来寻柳勇,“爷爷,有弹性好的筋皮不?”
柳勇说:“有呀,在你奶奶那儿。你要干嘛。那是一块蟒龙皮,天然真器宝甲的料子。缺一点配料,不然我早就给你炼制好了。”
云凡说:“不做衣服了,我要拿来做弓。”
柳勇问道:“弓?不是有不少强弓吗?用龙皮做弓弦,那可有些浪费。”
云凡解释,“不是弓箭,是弹弓。我青龙会的人手不足,高手稀少,面对面厮杀力有不逮,最好多些远攻手段。我不是制作了不少手雷吗?那东西用手扔的话,距离有限,如有强力弹弓,当能丢得远些。现在别说浪费,只要能多保一条命,什么都值得。”
听到他们谈话的刘三辫早就把龙皮拿了出来,用手揉揉云凡的头,微微露出些许笑容,只是那笑容里饱含苦涩,“我帮你做,你去忙吧。”
云凡点点头,转身离去。刘三辫在背后叮嘱道:“凡儿,如事不可为,当记住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云凡一顿,还是点头,“知道了,谢谢奶奶。”
再次启程,青龙会既不激昂,也不畏缩,平平静静。至于心里是否凝重,不为外人知。队伍的前列,云凡不再派出暗卫。让所有暗卫全部拖后,警示队伍的后路,以免被人追袭。如果有人从后方追上来,他们总不可能再遭暗杀而不能察觉。
前面的探查任务交给了云幻云影,它们不但本能的警觉性极强,而且还有了不浅的功力,虽然其功力高低无法比较,但现在绝不能算作普通的豹子,完全可以说是妖类了。云凡拒绝被大家护在中央坐旗车的待遇,坚持骑上虎角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与二豹时刻保持联系。
数千公里之外,中州地仙庄。一彪精悍的人马飞驰而来,至庄前一里处,倏然而止。从急速到静立,片刻完成,队形丝毫不乱。可见这彪人马都是军人,而且是军中精锐,只是没穿军装而已。
为首者,独骑缓步,朝庄门而来,高声叫道:“赵州柏琅特来拜见庄主。”
稍顷,有人将其引入。地仙庄大殿,庄主尚书亲自接见柏琅,可见对柏琅的看重,但表现却不是很热情,“该称你为柏总督了吧,侯爷所来,为了何事?”
柏琅恭敬地施礼,“在庄主面前,不敢称总督或侯爷。时间紧迫,我就斗胆直言了,如果您能抱住云凡一命,小可愿效忠地仙庄。”
尚书哈哈大笑,“我地仙庄不缺一个总督的效忠。”
柏琅沉声道:“我除了是总督,还是······。”
尚书变色,“原来如此。嗯,你有效忠地仙庄的资格。可是为什么你要力保云凡呢?”
柏琅道:“长话短说,······。”
大约两小时后,柏琅被人送出来,然后带着人马,疾驰而去。
另一处显赫所在,徽州云家庄。当代家主云灏在大堂焦急地踱步,旁边还站着数人,无人安静就坐。各种音讯发出去数十条,现在正等候回音。
“报。山外山有回信。”堂外有人高叫。
“快,快进来。”云灏不等人进屋就问,“如何?”
来人回道:“老祖收到信件,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挥退了信使。”
云灏一怔。
“报。”外面又有人进来,“盐都城回信,老祖说‘知道了。’”
云灏心绪稍定。随后,接连有信鹰飞入,各方信息汇聚而来。
未久,似乎有了决定,云灏对旁边的一个老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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