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着“超级奶妈”,十岁的我也是不能老实呆在家里的。在姜毅丰常爱坐的石灰缸东面,仅隔一个弄堂就是阿兴和利水哥家。阿兴与我同岁只比我大四个月,利水哥要长我两岁。因为离的近,随便什么时候都能玩在一起。不像姜毅丰每天还要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穿过后面的唐家桥才能与我们汇合。
德隆伯和德官叔是亲兄弟,因此利水哥和阿兴两家的房子是造在一起的,一共四上四下,每家各占两上两下。阿兴家在西边离我家最近,东边则是利水哥家。
若干年后,利水哥家另辟了土地在我们九队的路口建起了第一幢三层楼洋房,从此成为我们九队无比清晰的路标。之后,阿兴家也在我家前面盖了一幢三层楼的洋房。只有我家依然还是原来的地基,差不多是原来的模样。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我们九队基本上是由三大姓构成的——蓝,陈,顾。我们老蓝家是外乡人,是在我曾祖父一辈,从现在的s城p区逃难来的,据说当时是得罪了p区的显贵。老陈家和老顾家都是本土人,本来姜毅丰他们老姜家也属于我们九队,不过,早在我出生前,村里重新分队将他们老姜家划给了八队。
我曾祖父一辈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幸福村九队破旧贫穷的一塌糊涂,用奶奶的话说都是讨饭人家,只有我老蓝家能盖得起砖瓦屋子,而且是一排排的盖。陈家、顾家还有姜家那都是茅草屋,逢上外面下大雨,家里都要下小雨的那种。我曾祖父当年还是我们w镇里屈指可数的人物,奶奶常夸口说就是这会儿去镇上问问几个年纪比我大的老人,估计还能有几个叫得上他的名号。可惜,祖上的荣耀,不代表现在。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就都是目不识丁的农夫了,哪还有半点曾祖父当年的文学修养和造诣?!
有一次在阿兴家,我无意间感慨了一下我的家族荣耀,姜毅丰便追问道:“从没听说过s城的历史名人里有姓蓝的。你太太逃难前当的是什么官?”“太太”一词,是我们本地话,曾祖父的意思。
“那我哪知道?”我白了姜毅丰一眼,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倒是听说过姓蓝的名人,不过是在电视里。”阿兴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我瞪大了双眼,很好奇我祖上能名垂青史的究竟是哪位文豪或是大官,便问道:“是嘛?谁啊?”
“蓝精灵!”阿兴淡淡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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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毅丰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欢快地唱道:“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它们活泼又善良,……格格巫,噢,可爱的格格巫,噢,可爱的格格巫,……”
我狠狠拧了一下姜毅丰的胳膊,让他闭嘴,但他摇头晃脑“格格巫”的起劲,根本停不下来。
利水哥一手抱着云弟,一手拎了一大瓶25l的雪碧从他家走了过来。见到有好喝的,姜毅丰倒立刻停住了嘴,催着阿兴去拿碗来,阿兴乖乖地去厨房拿了四个碗来。
啥事都还不懂的云弟对着这瓶雪碧竟也直流口水,我想我都没喝过几次,难道你也懂这好喝?
利水哥轻轻打开雪碧的盖子,放了气,再分倒在每个碗里。云弟那欢呼雀跃劲,我抱都抱不住他,差点打翻了我的那碗。利水哥见状便又重将云弟抱了过去,拿起他的一碗,凑近云弟张得老大的贪婪嘴巴。本以为云弟会欢喜地喝上一口,结果他竟然皱起眉头,吐着舌头,一副痛苦状。
“噢,辣的。”利水哥立刻反应过来。雪碧的口味稍带些麻麻地刺激感。
“馋嘴羊!”我笑着骂云弟,欢喜地喝着自己碗里的雪碧。
云弟吐了一会儿舌头,又添添了嘴巴,回味了一下,觉得味道其实还不错。于是又扑向利水哥的碗,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吐着舌头,发出类似“啊”的一声感叹。
“看来你将来会是一个老酒鬼啊。”利水哥笑着评价云弟,逗得我们几个都笑了起来。
“刚才听阿兴在提‘蓝精灵’?”利水哥突然改了说话的口气,变得挺稳重的样子。
我猜阿兴估计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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