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永宁宫?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我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清晨的阳光正好撒在他的头顶上方,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暖暖的,只不过细看之下才会发现,他的目光冷的有些吓人,尤其是当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的时候。
这样的眼神从何而来?
我连忙朝着他走了过去,一路上心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愉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当一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是期待了很久的花终于开了。
自从那日他从柴房里救出了我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连句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过。
然而看到我脸上的笑意,五殿下的目光更冷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完整的话,谢锦元已经抢在我前面开了口:“沈芳华,本宫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也对,人往高处走,从丞相府一个默默无名的丫头,到三殿下的贴身婢女,这其中隔得,又岂止是一个称谓那么简单?”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觉得我嫌弃相府门楣低,不及三殿下的地位高,所以设法来到永宁宫的?
我好冤枉!
天底下谁都可以误会我,但是他不可以!
“奴婢来永宁宫,是三殿下逼的!我无路可走!”我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殿下觉得我一个丫头,主子的话,可以违背么?”
毕竟连温言玉一个丞相在三殿下的面前都妥协了。
“你的意思是来永宁宫也是你没办法的事情?”谢锦元弯了弯嘴角,只是这笑意看起来十分的冷淡,还含了几分凉薄之意:“本宫只知道,你沈芳华不想做的事,没有人逼得了你,三年前是,十年前,也是。”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猛地变了。
三年前,他是指嫁给温言玉这件事情么……
那十年前呢……
“殿下的伤势……可是大好了?”我平静下来看了看谢锦元的肩膀:“殿下切记伤口不能碰水,不然是要化脓的。”
见我问这个,谢锦元的目光倒是有一些意外,很快他冷着脸道:“本宫何时受伤了?”
我知道,他是不愿我提起他的伤势。
一时间我的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伤势由来的原因。
我怔怔的看着锦殿下出神,他是那么的俊,这张脸,慢慢的和柴房失火那夜的那个温暖的怀抱重合,我咬了咬唇,正准备说话,这时,谢延青已经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我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全部都吞了回去。
“五弟,你怎么来了?”
谢延青慢慢的朝着我和五殿下走近,见此,我慌忙退到了他的身后,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然而三殿下的目光,定在我和五殿下之间良久,仿佛想要看出些什么。
“今儿起得早,准备去早朝,路过三哥门外,便想着来叫上三哥一起,”谢锦元眸光动了动,瞟了我一眼:“三哥的眼光还是那么挑,连身边伺候的丫鬟都长得这么标致。”
谢延青笑了笑,眼底是洞悉一切的精明:“这丫头五弟该是也见过,她是温言玉府上的,别说是一个丫头了,怕是温言玉的府上养了几只蚂蚁,五弟也一清二楚的。”
“呵……”谢锦元不置可否。
简单的对话,而我却是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后背都不自觉的被汗水给浸湿了。
三殿下不动声色的就把五殿下拉拢朝臣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要知道这在皇家是最最忌讳的,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五殿下听到这话竟然也毫不在意?甚至连脸色变都未变?
如此明目张胆么?
皇家的水,太浑,果然不是我一个小丫头能看得清的。
谢锦元又看了我一眼:“再过几天就是父皇圣诞,听说三哥新纳了一名侧妃?届时可要带进宫去?”
听到谢锦元提起这个,谢延青一怔。
我的心里也是冷了冷。
圣上寿诞,大宴群臣,若是郑盈袖跟着三殿下进了宫,在宫里头撞见了温言玉,这场面可真是够好看的。
虽然我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究竟谁更会做戏,他们彼此又算计了多少,但始终见到了会尴尬的吧。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谢延青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薄怒,看着谢锦元冷冷道:“五弟不必拿这件事情挤兑我,身在皇家,谁也不比谁光明。就拿你自己来说吧,当年你不也……”
“再不走上朝就来不及了,”谢锦元忽然打断了谢延青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始终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在看我:“三哥还不动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