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咸味雨水

面镜就好了，这设计的确不错。走到顶层外围，近灰色的栏杆围成了一圈护栏，形成一个圆环走廊。风吹来有些刺骨的寒意，即便今天太阳很错，可太阳的温度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少的可怜。

    叶澜扒在护栏上，没有说话。

    她那套灰白羽绒服够厚吗？粉色围巾足够挡风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的衣服不够厚，只是我不能离开，只能陪她沉默。

    在她边上也扒了下来，尽量忍住寒风对身体的折磨。看着下方，我突然有些后怕了，一时适应不过来这高度。

    “庄一，你能看清下面的人吗？”叶澜看着下面平静地问道。

    “有些高了，只能看头了。”

    “那你说上帝都在更高的地方，那他能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叶澜也没有。

    远处的繁华，与这里的安静，偶尔有风吹的声音，原来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呀。

    “庄一，你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能看到吗？”

    “我们去那边应该可以吧。”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在河边，一个小河湾，那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白色鹅卵石，差不多可以刚好坐下两个人的大鹅卵石。

    “你为什么喜欢会那里呢？”

    我想了想，可能就是因为叶澜我才能有机会喜欢那里吧，但我不想说，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没有原因，喜欢就是喜欢，很简单的。”

    可能的确很简单，就是这样喜欢而已。她没有追问，因为答案同样很简单。

    我们就这样看这个城市的人来人往，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在时间塔的时间里消失，繁忙与虚度终究都只给了同一个结果——消失。

    “我们在这里一起看夕阳好吗？”叶澜盯着我认真地说道，“请不要拒绝我，以朋友的名义。”

    我想拒绝，不是拒绝看夕阳，而是拒绝以朋友这个名义，只是……我无法拒绝她。

    “嗯，以朋友的名义。”

    或许，就此诞生了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朋友了吧！

    等待是漫长的，思绪是飘忽的。许久未相处的我们还是那样容易磨合，我不是没想过挽留，只是我没勇气选择挽留。既然如此，多希望从此做路人，为什么还要这个朋友的名义呢？馅的越久越痛，难道叶澜会不懂这个道理吗？

    十二月的天本不常变，可今天例外了。乌云或许和我一样瞧不上太阳这点温度，所以将这仅剩的光芒吞噬了。

    风夹着雨渐渐袭来，打湿了栏杆，打湿了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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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夕阳下次再看吧。”我有些不忍，她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进去吧，我想淋淋。”

    “你是不是傻了，会感冒的。”我顾不上这么多，直接动手想将她拉进去。

    “不用你管，反正感冒了你也不会心痛。”她哭着甩开了我的手。

    “谁说不会心痛的。”我无意间说道，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不该，赶忙补充道：“我们是朋友，你感冒了，我也会担心的，而且还是在我的地盘上出问题。”

    叶澜笑了笑，有些凄惨，“是啊，我们是朋友。”她离开了护栏朝里面走去。

    “对了，庄一，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突然回头和我说道。

    “什么秘密？”我出于本能地问道。

    “今天的雨水是咸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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