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砸过来的东西那么多,躲都来不及了,夏连升三人完全没有了其他心情。这会儿也不只是谁,在围观的路人那里突然大喊一声:“我捡了个砸到过状元的金戒指哟!发达啦!”下面的人群突然骚乱起来,好多人也不围观了,都开始低头寻找哄抢这种砸下来的东西了。夏连升被人群这种疯狂的举动下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夹紧马腹,好在牵马的侍卫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每三年都来这么一遭,夏探花不用担心。”夏连升扭头看看四周,果然侍卫们都训练有素地挡着骚动的人群,就慢慢放下心来。这会儿一放下心,反而听到人群中的几句清晰的蒙古话,说什么“没见过世面”、“姑爷长得有点娘娘腔”、“姑爷的朋友也很娘娘腔”什么的,再抬头仔细一看,可不是黛玉那身熟悉的衣服帷帽吗?再看旁边穿着一身红衣笑的放肆张扬的正是图雅的脸,再往旁边一个窗户,恰好就是张玄和范宁,旁边挤着的两个小脑袋可不就是林惠玉和林瑾吗,看见熟人,夏连升顿时心情极好,仰头冲着他们笑了,还挥了挥手。
“哥哥看见我们了!”林瑾兴奋地拉着范宁怪叫,急得范宁连忙稳住他。生怕他在椅子上真不好一个不小心栽下楼去,林惠玉则是乖乖地站在一旁扒着窗口冲着夏连升笑。黛玉在另一边看着夏连升也是一直笑,林瑾则是不安分地绕过屏风跑过来对着黛玉叫到:“姐姐!我们也扔花儿吧,好多人都送花儿了!”
黛玉还没来得及反对,图雅则是拍手叫好,并把自己的金镯子撸了下来,黛玉连忙拦住:“砸不中就亏了,砸中了肯定要鼓好大一个包!”图雅一想也是,把镯子戴了回去,将腰间的荷包摘了下来,从里边掏出来一把金豆子给林瑾看:“只有这个了,扔着玩吧。”黛玉:“……”
林瑾也不嫌弃,抓了金豆子就跑回去和惠玉分析如何撒‘豆子’去了。黛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继续探着头看热闹去了。突然,她身体一僵,拉着图雅指着甄运启叫到:“图雅姐姐,你看那个人好像在看哥哥,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图雅仔细一看,甄运启正回头看着夏连升,一只手不知拿着什么,正在瞄准夏连升身下的马。
图雅大叫一声“不好”,却来不及解释,一下子越过窗户,朝夏连升所在的马跳了下去。
夏连升此刻一直在仰头看他们,但是黛玉戴了面纱,夏连升没看到她说什么,只见图雅就越过了窗户,吓得他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摔了,刚准备冲她说话,身下的马却好似受了什么惊吓,突然尖叫一声,高高地扬起了前蹄,那牵马的侍卫一个没留意,手中的缰绳居然被马挣脱了,夏连升在它叫的时候就连忙扯住缰绳,却仍旧想滚下去,正在这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天而降跳到了他的背后,从背后环抱着他扯住了他手里的缰绳,对他说道:“这马惊了,你抱紧我,我带你跑一会儿。”
别说的跟吃了一大口饭要慢慢咽那么简单好吗?一不小心就会被噎死的。夏连升双脚被图雅踩得生疼,却不敢说话,只好双臂紧紧夹住图雅从腋下伸过去拉着缰绳的手臂,只求自己不会掉下去。
马惊得立起来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瞬间就被惊退了很远,至于有没有发生踩踏事故夏连升也没有注意,但是听见四周全部都是尖叫声,混乱的狠。
那马甩开了侍卫立起来叫了一声后,就要往前冲。侍卫则是被甩的一个趔趄,就栽进了乱跑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好在虽然说孔修贤他们三人是沿着街道成一列的,但是三人相互还是有一点距离的,甚至牵马的侍卫也是稍微错开一点的。这样的位置正好方便了这马跑开,好悬没把甄运启和孔修贤撞倒。夏连升的马一个站立,被图雅用缰绳勒紧之后之后,就撒开蹄子往前跑去。后面侍卫们见了,忙分出一对人追上前去,可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没一会儿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图雅技术娴熟,紧紧的拽着缰绳,夏连升也不敢放开缰绳,却又要夹紧图雅的手臂,整个人僵硬的很,此时被马颠簸的像是一只在惊涛骇浪中的小渔船,颠簸的不知今夕何夕。图雅倒是冷静,见这马一时半会儿平静不下来,连忙纵着马朝城门跑去,出了城门就是郊外,到时候这马怎么闹都还好控制。
今天因为是状元游街的日子,除了游行的街道万人空巷,其他的街道还挺冷清,连此刻的城门也不例外,一个小兵正在城门无聊,就见一匹白色的疯马疾驰而来,马上还坐着两个红色的身影,他连忙叫着路上的人都避让一下,只听马上有一个男人连声说道:“马惊了,快让开!马惊了,对不住!”然后就疾驰而去了。
且不说两个在马上颠簸的人,黛玉简直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好在张玄和范宁还有理智,张玄连忙派人去给林府报信,范宁则是不住地哄着两个被吓哭的小孩,图雅的侍女倒是直接叫人准备了马匹,带人追上去了。临走时跟张玄范宁说她们公主骑术非常好,夏连升不会有事的,不过没见到人,大家始终不能放心罢了。
图雅带着夏连升出了门,在官道上疾驰,夏连升已经被颠簸的快要吐了,图雅倒是还好,就是双手渐渐地被勒红了。图雅不停地呼喝着这匹马,看它一点反应也没有,对着夏连升说道:“刚才我在楼上看得清楚,那个榜眼在大家扔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拿什么打了你的马,它现在有点发狂不受控制,不知道我们要跑多久,你的鞋子里面不是有匕首吗?把马杀掉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