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即便你是皇叔,你今日所说的话足以让你下狱受凌迟之刑。你已经被那妖道迷了心智,神思不清了!来人!”
两名黑衣人应声出现,跪在书房堂中。
“端王身体不适,需要在听雪别苑静养,你们送他过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端王养病。”萧煜深呼吸一口,觉得萧默会变成这样,都是那突然冒出来的道士害的,遂决定先将萧默与端王府隔离。
萧默哪里能不知道萧煜的想法,但他也晓得,自己无力反抗,只得深深看了萧煜一眼:“你现在或许还不肯信我,但这些都是上天给我的启示,终有一日,你会信我的。”
萧煜长叹一口气:“若真有上天启示,为何不来启示我?四哥,你在养病期间,不妨好好想想。”萧默本也不算愚钝,却是个没主意的,极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地说动。像如今这般胡言乱语,却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那妖道究竟在萧默耳边说了些什么。
“汪哲,你带人去端王府,将那妖道给我抓来!”原先他以为那道士没什么修行,自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如今开来,他终究是个祸患。
半个时辰过后,汪哲回来,却没能带回那道士。他们到端王府的时候,那道士已经不知去向。汪哲回来之前已经着人去通知了各门守卫,防止道士逃出城去,那便真是人海茫茫,大海捞针了。
萧煜的脸色更加难看,萧默来找他的事情萧长风不可能不知道,他还得入宫一趟将这件事说清楚,否则萧长风又该疑神疑鬼的了。他疑神疑鬼不要紧,他这个摄政王的日子也得难过了。
“梁硕,你去一趟牵情阁,让他们帮忙注意着点。”
梁硕推门进来:“王爷,属下觉得,您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刚传回来的消息,那道士现在正在牵情阁门前摆法坛呢。”梁硕并不知道牵情阁那些人的底细,但他就是下意识地担心。都被他们家王爷叫妖道了,肯定会玩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陷害几位公子的呀。
牵情阁前聚拢了一大群人,自打牵情阁的牌匾挂上去,便引起了诸多关注。有些人相信他们是有本事的,但更多的人潜意识里觉得这几个人有问题,是跟他们不一样的,他们是异类。对异类,人们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甚至有着隐隐的敌意。
原本,牵情阁闹出的动静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还做了一些好事,人们也就藏住了自己的疑虑之心,大部分人秉持不招惹、不得罪、躲得远远的原则,与牵情阁也算相安无事。
可如今,出现了一个道士,要在牵情阁前开坛做法,说要收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牵情阁里有妖怪啊!妖怪代表着什么?邪恶、恐惧!对妖怪,必须人人喊打呀!
但是,这一年以来,萧煜跟牵情阁的密切关系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大家还是给了点儿面子,没向牵情阁里扔烂菜叶臭鸡蛋。围观的人群之中,绝大部分人都面露惶恐之色,但也有一些人,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当萧煜的马车出现的时候,那精瘦的道士已经开始作法。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让下了马车的萧煜能一路通畅地到达法坛前。
萧煜看了一眼法坛,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径自敲响了牵情阁的大门。碧蕊很快开了门,将萧煜让了进去。
虽然牵情阁外一派严肃的氛围,牵情阁内却与往常没什么不同,连季阳都没什么反应。
“看来我是白替你们担心了。”萧煜走到窗前,楼下那道士仍在一脸认真地作法。有人递来一碗暗红色的液体,看着就让人不舒服,“那是什么?”
姽画掩唇打了个呵欠:“黑狗血和朱砂拌出来的,寻常道士辟邪都会用到,不过效果有待商榷。这里,也就季阳需要注意一下,容易露出尾巴来。”
“尾巴,尾巴!”季阳突然窜到了萧煜和良棋中间,翘起臀部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
姽画一巴掌拍在他的臀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平时不要露出尾巴和耳朵,你得保持人的样子。”
季阳缩起尾巴,又蹦到一边玩儿去了。
听书一直看着门前的道士,见他用剑尖沾了朱砂黑狗血在黄纸上画符,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咱们是真的要有麻烦了。”
“怎么了?”姽画探头去看,一眼便瞄见了道士刚刚画好的纸符,鲜红的颜色在黄纸上分外明显。姽画喉头一梗,她虽然不认识那符文,但只看着那符文,便叫她觉得难受,姽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后退了两步。
牵情阁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季阳也扒拉在碧蕊身上,不敢再折腾。
萧煜见气氛突变,心中一突:“发生什么事了?”
听书关上窗户,搭上良棋的肩膀:“阿棋,只能靠你了。”
窗外传来那道士念咒的声音,嘟嘟哝哝,一般人听不出他在念叨什么,但牵情阁中众人的反应却是巨大的。季阳化作了一只小狐狸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碧蕊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护着季阳,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有翠绿的叶子也枝桠从她的衣领、衣袖中长出来。
萧煜愕然,看向姽画和听书。一条毛茸茸的红色尾巴从听书衣服下摆处露出,他头顶也竖起了两只毛耳朵,与他冷漠淡然的表情分外不符;姽画不知从何处掏了一把伞出来缩到了角落里,整个人蜷在伞与墙角之间。
这牵情阁中,竟只有一个良棋还算正常。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正常,良棋的内心却并不平静。从小到大,他几乎就没有自己面对过什么事儿。骤然遇到此事,忐忑的同时,他也有点小激动。不过看众人的情况,惶恐的心情很快压下了刚刚冒起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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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的,非常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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