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那光点穿掌而过,射入胸口。在听书和良棋脚下的妖物发出“嗬嗬”的怪笑,继而怪异地绷直了身体,筋脉寸断,暗色的血液在皮下爆出、蔓延。与此同时,楼半夏胸口也被炸出一朵血花,惨白着脸色倒了下去。
那射入楼半夏体内的光点是那妖物的妖丹,他自爆了妖丹,要与楼半夏同归于尽。
厢房中一片沉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连助纣为虐的糜珍都怔住了。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找出造成恐慌的源头,为此她不惜陷害了陌生人。但是现在,她抓着的稻草化为了灰飞!
良久,姽画喉中发出尖锐的呼声,往楼半夏身侧扑去。这一次,没有人拦着她。
先前的妖物已经化作了一条硕大的黑蛇,了无生息地僵在地面上。良棋和听书也无暇再去管他,都闪到了楼半夏身边。
楼半夏捂着自己剧烈疼痛的胸口,神智清明,却睁不开眼睛,也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干听着姽画和良棋的呼喊声,而做不出一点反应。
“师父,快送她回灵谷去!”听书还算冷静,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想到回去找渊黎。
姽画抱起楼半夏匆匆往外去,良棋跟在其后,离开之前狠狠瞪了糜珍一眼:“若是阿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听书没有说话,但是冰冷狠戾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厢房中,昏睡诀产生的紫色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却只剩下了施法的糜珍和一具妖尸。糜珍靠在梁柱上,缓缓滑坐在地,晶莹的泪珠划过她莹润的脸颊,在滴落之前化作颗颗珍珠。糜珍捻起落在自己衣服上的珍珠,本该纯白的珍珠上,散布着点点瑕疵。
“我真的做错了吗?”糜珍喃喃自问,无人作答。
*
如往常一般,萧煜在早朝过后便到了牵情阁,却只有碧蕊和季阳在,其他人不知去向。碧蕊说,他们昨夜随着一位客人离开之后便不曾回来过了,萧煜便也以为楼半夏等人是被与人的交易牵绊住了,不曾多问便返回了摄政王府。
撸着幻月柔顺的皮毛,萧煜有些心烦意乱,连公文也看不进去。
回头舔了舔自己被摸成了乱鸡窝的毛发,幻月翻了个白眼儿:“主人,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我算是知道了。”
“嗯?”
“您一天没见着烟琴公子,我在你手上掉的毛堪比三年掉毛的总数。”
“呃……”萧煜顿住了继续撸毛的动作,果真见到自己手上沾满了无意识扯下的毛发,叹一口气将幻月放到一边,“本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烟琴他们不会出事吧?”
幻月抖了抖身体:“昨天夜里,城中陌柳巷附近出现过十分阴寒邪恶的妖气,不过我找过去的时候,那只妖精已经死了。在那附近,我还嗅到了烟琴公子的气息,却没有发现他。想来是他们处置了那妖物,然后离开了现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