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听得脚步声响起,床上蜷缩着的一团终于动了动,谈仲席眼中有些不忍,随即又按下心中的情绪,引着大师进到床边:“大师,您请。”
这位大师看上去脾气并不十分好,他抬手就掐了个法诀,床上的被子迅速就起了火苗,感受到火的侵袭,蜷缩的一团忽然剧烈地动了起来。
被子被掀翻落到了地上,火苗也瞬间熄灭。
殷参抬眼望去,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个骨瘦嶙峋的人蜷缩在床头,已经是皮包骨头的状态了,五官凹陷,比那些得了厌食症的女模特还要可怕,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头顶的元气,他差点以为这是一具干尸了。
甚至只要一动,他就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嘎吱声。杀人不过头点地啊,这是亲侄儿啊!殷参忍住怒火去看谈仲席,明显他也被这副场景所惊吓到了。
可这位大师却没有,他好整以暇地开口:“谈孟府是吧?”
这是谈孟府啊,殷参终于不得不承认,如今还哪能看出曾经的模样了!他们虽然不是一块儿长大,比不上三言,但也是高中以来的铁哥们,他这人最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美貌看,那是因为他极喜欢自己的容貌啊,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床上的人动了动,一双凹陷得像是黑洞的眼睛睁开来,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响在耳边,是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愤怒声。
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可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
这似乎愉悦了这位大师,他摆了摆手让谈仲席出去,这个时候谈仲席已经忍不住情绪,点了点头就快步出门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位大师搬了把椅子在床头,似乎是在欣赏谈孟府如蝼蚁般喘息的模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笑了笑,两手交叉着开口:“来了这么久,不出来聊一聊吗?”
似乎早就笃定了房间里有第三个人一样。
床上的谈孟府忍不住剧烈地动了动,殷参拍了拍陆皆示意他放他下来,顺便掐了个手势让陆皆不要现身。他和陆皆是不一样的,凡人和修士的差别可以等同云泥之别。如果这老板已经厉害到能察觉到阿皆的地步,那他们还玩什么,直接开撕就好了。
平静的房间里,忽而出现了一个人影,这大师笑了笑,十分友好地开口:“殷家小儿,很高兴认识你,鄙复姓欧阳,相信你爷爷也向你提起过你吧?”
欧阳?殷参也笑了笑:“原来您就是爷爷口中灰溜溜逃出国的欧阳老贼啊!”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怕上一怕,但如今……未知的对手十分可怕,但直到了对手的消息,那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嘿,他带了个大外挂怕啥呀,殷参咧嘴一笑,笑得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大反派。
“你想激怒我,老朽虽然觉得你进来的方式十分巧妙,甚至老朽布置在外面的招数都没被触动,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老朽的面前,你们殷家人,永远都这么骄傲!”人老成精,能够与他爷爷斗个上下的人自然不是什么软柿子,也不会被一两句话激怒。
“欧阳大师过奖了,小侄这两日路途奔波,可是被人好大一通算计,不知道大师能不能为我解忧啊?”查到了一些,但完全不够。
“哈哈哈,不如何。”欧阳大师笑了笑:“你就不关心一下你的朋友吗?”他指了指床上艰难转身看殷参的人。
却谁知殷参竟然摇了摇头:“不关心。”
“哦,你倒是不像殷老头,心竟然是冷的。”
还没等他说下去,殷参的话就响了起来:“一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怪物,你就想冒充说是我朋友,你未免也太过看轻我了!这里,难道不是唱空城计引我前来的地方吗?”
一开始,就都是别人在说,而信不信,要看他自己。
“怎么说?”
“其实很简单啊,你们知道我可以看到人头顶的元气,对不对?”他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迎了上去:“不要以为做假元气,我就会相信了。人虽然特别容易相信眼睛直观看到的东西,但我这人朋友少,自然疑心病特别重。”
欧阳大师一楞,随即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我自问做的极好,破绽呢?”
殷参摊了摊手:“我方才说了疑心病特别重,自然是因为……诈你一诈了!”他哪里有那么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