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公司向银行办理贷款时,没有去找作为信贷科长的姚中平帮什么忙,因为姚中平当信贷科长的工商银行对新兴客户缺乏认同感,夏天更多的是向建设银行建立信贷关系。
当夏天到了金融服务社后,姚中平的作用便得到了发挥,而且介绍了很有建设性的朋友前来捧场。夏天将姚中平的帮助与其他老同事、校友的帮助相比较,发现姚中平显得更加真诚可贵。
刘桂兰这回来的目的,是想叫夏天再出一把力:打一个电话给姚中平,日后再关照一下,将这里的贷款还了,就在龙岗的银行发生业务关系。
夏天对刘桂花的想法表示理解,同时,想到上次刘小强讲的关广军出问题的事,打个电话聊聊也应该。于是,夏天拨通了姚中平的电话,有意用普通话对姚中平说:“喂,姚行长,您好!”
姚中平从接电话开始,就有点笑意地注意听来电人的声音,当夏天讲完后,他笑着说:“别这样玩了,夏老总!我知道衰了!嘿嘿。”
夏天看没有瞒住他,便改用家乡话说:“中平,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啊?”
姚中平仍不失往日的调侃情怀,说:“我哪有夏总那么忙,我这里山高皇帝远,最好偷懒。”
夏天说:“我问你个事,小关最近经常与你在一起吗?”
姚中平说:“在一起呀!我们经常一起读书哇!”
夏天问:“最近他换了几个单位,只有你知道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姚中平说:“说起他那家银行,听说人事机制是这样,要你干就是员工,不要你干就走人,没有什么保障的,小关也觉得不稳定。要是我的话,搞不惯。”
夏天又问道:“听说他最近出了点麻烦是吗?”
姚中平说:“应该没事了吧!你别说,我虽然与小关经常在一起,但他做业务的那一套,还真能瞒,从不示人。这点是他的强项。所以,他究竟在什么方面有事,我不得要领。”
夏天说:“没事就好,同事一场,听到消息,总想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哥就是不一样,懂得爱护我们。”姚中平调侃说。
夏天说:“比起你的热情来,我有差距。喂,中平,上次那个花花儿公司的刘总,来找过我,说起你的关照。她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能关照到她,看看扶持她一把。”
姚中平说:“夏总说了,我敢不尽力?”
夏天说:“你又说笑了,哎,改天到市内我们叙叙?”
姚中平说:“好的。”
夏天放下电话,刘桂兰说:“谢谢夏经理帮忙,我先走了。”
话说湖贝支行同意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将地产证转换成房地产证后,双方各自忙开了:深汕公司信守承诺,动员了1500万元的企业存款存入湖贝支行,作为对银行的支持;而湖贝支行也重新做了贷款调查报告,报到总行批准了借新还旧贷款手续。接着,银行和企业一起到了龙岗国土局办理了企业房地产证的分割办证和抵押登记手续。不到半个月,这笔新贷款便出帐了,还了老贷款。
几天后,夏天到行长室向王显耀汇报到总行开会的精神。汇报完后,王显耀看着夏天,用平静的语气对夏天说:“前几天,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的凌华送来三万元购物卡,好像是感谢我们给他们公司办妥了借新还旧手续。我和陈行长商量后,决定退还给他,并已经退还给他了。”
夏天听完王显耀的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又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原以为他还像点朋友,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很现实的角儿。他看到我答应得很干脆,觉得没有什么料道,便直接往行长身上打主意了。但这样一来,不是把我害苦了吗?”
王显耀在讲完后,看着夏天脸上的变化,只听到夏天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凌华不像什么东西!”
夏天在心里想:“凌华要是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他要送三万元购物券给王行长,也要跟我通个气呀!问问这样做行还是不行?现在好了,我既不知道此事,也没有收到一分钱。由王行长事后跟我说,搞得我哭笑不得。行长是怎么想的:给了行长,信贷科长、信贷员难道没有收吗?王行长讲话的意思也许暗示叫我也把收到的退回去呢!这不就是俗话说的:‘鹿还没有打着,鹿汤已经喝了一碗’?退一步讲,黄华林、乔一族收了他的购物卡没有呢?真是没事找事!”
后来,夏天坦然地对行长说了一句:“我在金融服务社做顺风工贸集团公司贷款时说过一些话,看来还是对的。原以为凌华像个做事业的人,现在看来,我们这些老贷款户都不是善主。”
其实,夏天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正是因为夏天为主的计划信贷人员在捣动旧贷款的过程中,一些客户不咸不淡的搞一些名堂,另外一些客户则像半红半黑的江湖人士一样起横,让王显耀觉得夏天、徐东海等从金融服务社过来的信贷骨干,不知陷入多深,以致一直在犹豫,导致对夏天的任用滞后。事后证明,这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一个损失。
而凌华则觉得夏天好说话,没有什么抠扭,组织了存款就可以了。压根儿就没有对他说这事。后来王显耀退回了购物卡,凌华想:“不要就不要,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办妥。大不了日后不与你们打交道。”
这时的凌华已经有了在资产经营上找退路的想法,开始用他那凌木棉的香港身份证在深圳大规模置业,其中一套房地产买在红岭中路的八卦岭一侧,起名银泉大厦。
他与夏天经办的其他贷款户一样,在夏天管理着贷款的时候,慑于夏天的正派和做贷款的无条件,愿意与夏天配合。一旦夏天离开市民银行后,借款人就像过海的八仙,也像其他债务人一样,使尽浑身解数躲债。而继任者则像是一群无头苍蝇,怎么也找不到北,剩下的贷款本息便没有了着落。就这样,凌华以中国(香港)商人凌木棉的名义,仍在做着他的生意。他那挂着深、港两地牌的奔驰600轿车载着他一样的跑得甚欢。
正是:
人间世事多荒唐,堂堂七尺广东郎;
光着膀子创实业,穿了西装是港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