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说:“也许你是好心,但影响客户所引起的后果比较严重。”
夏天解释说:“那天写通知是三人研究同意的,如果他们都说不清楚,我承担全部责任。”说完,退出了申虎的办公室。
夏天随即给介绍余森给自己认识的沈存瑞打电话,沈存瑞听明大致意思后,稍显不高兴地说:“我把客户介绍给你,做不做贷款是你的问题了。”
夏天说:“现在的问题不是做不做贷款的问题,是余森这个人厚不厚道的问题。他现在为了自己的私利,到处咬人,也许你出面,能拉住这条疯狗。现在,问题出来了,你能帮忙协调一下吗?他像疯狗一样咬人,总归不是好事吧?”
沈存瑞迟疑地说:“这个……看看吧。”
……
这件看起来因一张通知引发的矛盾,最终演变成梅林金融服务社领导班子内部与信贷人员之间的权力斗争。
两个总经理助理周专一和洪鸣都倾向于同情和支持夏天,尤其是周专一更起劲。而总经理申虎则在判断夏天是否因为余森讲的那样,因有个人利益而为。为此,他不断向刘真为、陈平、柯少基问话。而这三人中,陈平急于拉柯少基进来搭配信贷部班子,是想在这一敏感岗位呼风唤雨,有夏天的存在便显得碍手碍脚。更加不能接受的是:申虎拟将信贷部一分为二,将夏天提拔为信贷审查部门的负责人。若不把夏天弄走,不是断了两人的生路?反观不懂银行业务的刘真为,虽然天天跟着夏天搞信贷调查,嘴上师傅长师傅短的叫唤着夏天,但是,你看着他那对忽闪忽闪的鱼白眼,就知道他是一位不愿长期居人篱下的种儿——他也想利用与申虎的老乡关系,在梅林金融服务社有所作为呢!
就这样,他们三人都因为夏天这位既是资深的银行干部、又是市里备案的审计干部放在信贷部,而使他们没有办法达到各自目的而巴不得让他离开。故而,他们在对夏天的看法的评价方法上居然不约而同地一致:不但不向申虎正面说明情况,反倒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样一来,更加重了申虎对夏天的负面判断。
事情就这样拖着。
几天后,夏天来到特区总公司找刘兵下象棋,高文光听说夏天到了,一来他也是一个棋迷,二来他有话跟夏天说,便兴冲冲地来到刘兵办公室观起棋来。
临走时,高文光对夏天说:“你是否告了李齐国的状?”
夏天说:“我没有。这个分寸我还是会把握的。请你跟他解释一下?”
高文光说:“我不太方便说。”
第二天,樊婷科夏天,说总公司要她到人事部,她到人事部一问,是总公司要她交会计帐。她问高文光主任:“怎么办?”
高文光说:“先交帐,后找工作。”
樊婷随即打电话问夏天:“现在真的把帐交了吗?”
夏天说:“这高主任是出歪点子、帮倒忙,先别交。”
次日,夏天一到梅林金融服务社,当着陈平、柯少基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给李齐国。夏天在电话里说:“李经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有一些事跟你说个明白,以免误会。”
李齐国问:“什么事?”
夏天接着说:“第一,关于移交工作问题,我的工作已经移交完。第二,我听说你怀疑我告你的状,没有这回事。我是一个念旧的人,我记挂着与你一起工作了两年,也存在感谢你帮我全家调动的那份感情,这点要讲清楚。但是,我对你的尊重和谅解是有前提和条件的。第三,关于我现在对一些下属公司向我申请贷款不让总公司担保的问题,这个出发点是对你、对我的一种保护。你想想看,是吗?在这以前,你好像想偏了。第四,关于好聚好散的问题,我好像做得不错。现在,因为担心你丢饭碗,我马上离开公司,还对不起你吗?”
李齐国低声说:“你说吧!”
夏天最后说:“李总,大家相识,也是缘分,请你自己冷静考虑一下,不要做过头了!”
李齐国是军人出身,也干脆得紧要,马上在电话那头说:“好!我再想一想。”
夏天放下电话,转而想:陈工程师是与李齐国拍得最久的人了,为人也算厚道,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叫他给李经理敲敲边鼓。于是,拨通了陈工的电话,陈工接到夏天电话,非常高兴,满口应承开导开导这个“李顽童”。
夏天打这两个电话,有意让陈平、柯少基在一旁听着,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为人。
晚上,梅林金融服务社的全体员工在深南路的新城酒家聚会,作为吃开年饭。在吃饭前的小会上,申虎作了一个简短发言,在对员工勉励的时候,特别要求信贷部门要廉洁自律。
第二天,陈平将申虎的讲话阐发为“似有所指”,直接把矛头指向夏天。
此时的夏天,虽然承担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但在表面上仍然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