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傻掉后如此天然骚,苏公公频频心动之余,只能暗恨工具残缺。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个热闹的戏园子。苏云理发现傻子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就想让傻子瞧瞧戏,他没料到这里会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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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京中流行看戏,但凡戏园周边总人满为患。一般人要入场,免不得挤挤挨挨,磨磨擦擦,及至里面,常常衣帽凌乱,额头沁汗。
凭苏云里的身份,纵使他便衣低调,仍然拥有享受与众不同待遇的特权。他牵着好奇地左顾右盼的青年,在戏园老板的恭迎下,从另一清静门进入。
与楼上楼下看客同桌共椅不同,贵人有整齐舒适的包厢。
老板是个脸皮厚的人精,瞧两位贵人衣着不凡,想必大有来头,就谄媚地询问需不需要人来陪,并说出好几个乖顺知趣的小旦姓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煞有介事的,仿佛那些人都是国色天香的名花。
苏云理兴致缺缺,鄢鱼却听得津津有味。
朝廷明文规定,官员不许狎妓,可宴席之间,调笑活跃气氛的人却不可获取。于是,应人之所需,催生出容色堪比好女的男小旦。
这些人大多还未长成,骨架纤纤,面皮白皙没胡须,细细腻腻一张几乎见不到毛孔的脸,连嗓音也多婉转动听,要不然又如何能唱戏呢。
苏云理可不想叫闲杂人等来打扰他和鄢鱼,偏偏后者入戏太深,越听越上瘾,扯着他的袖子嚷嚷要看漂亮小兔子。
男小旦中有些除了卖艺还卖|屁股,少年时被人劈开混沌,开了后门,世人戏称其为兔,他们的小跟班亦称为跟兔。
苏云理听了好笑:“你哪儿听来的小兔子?”
鄢鱼眨眨眼道:“进来,听他们指着台上穿裙子说那是兔子……”
人傻了,举一反三的能耐竟然还存在。苏云理微微诧异,就他沉吟那那小会儿功夫,憨傻的青年以为他不同意,把身子扭来扭去快成麻花了,不停嚷着:“我要看,我要看,苏苏,苏苏……”
几声‘苏苏’倒真把苏公公的心叫酥软了。他点头同意教人过来伺候,但要求一定温顺听话,绝不要那种会来事的。
果然没一会儿,三个衣冠齐整,姿容各有特色的小旦依次进入。三人恭恭敬敬行礼,完了也不敢造次,垂首侍立一旁。
苏云理见小鱼目不转睛地打量三个小旦,也未阻止。
鄢鱼面上装作继续看,心中连连赞叹,都是可人的小鲜肉啊,这要搁到现代,绝对随随便便一张照片都能让人舔破屏!
他叹口气,心道,难不成古代的山水容易养人么?男孩子都能这么水嫩嫩的。
正兀自想些有的没的,忽然与三人中一人四目相对,鄢鱼一怔——
那人年纪最小,一双眸子大而润亮,黑白分明,似有星光坠入,教人看一眼仿佛整个灵魂都会被囫囵吸入。小旦肤色也是三人中最白的,嘴唇似薄施胭脂,红艳艳地十分惹眼,像朵花儿般勾人心痒欲采。
最妙的,是那双眸子能说话似的,鄢鱼觉得眼熟,忽地心里升起靠近的念头,下一刻他就猛然站起,凑到小旦跟前。
小旦已垂首以示卑微,苏云理看着傻傻的青年两眼亮晶晶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旦的唇,似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嘻嘻笑了两声,就冷不丁把头贴近小旦,皱着鼻子嗅了嗅。
苏云理搁下手中的热茶,一把将青年拉回怀里,佯装嗔道:“你贴那么近干什么?”
鄢鱼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观察那怪怪的小旦,只能貌似天真地道:“我闻着他好香啊!苏苏,我能要他陪我玩吗?”
人傻了,倒好色了!苏云理心想,嘴上他道:“小鱼不要我陪了?是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我……”青年不理解地问,“难道不能让他和苏苏一起陪我玩吗?”
你倒想享齐人之福!苏云理摸摸鄢鱼的头,笑眯眯道:“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要他陪你玩,我以后可不会再理你。”
鄢鱼听了这话,只哦了一声,然后露出一脸失望和不舍。他心里可嘀咕着呢——这苏公公好大的醋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