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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春澜告诉鄢鱼,晏怀安身患衰竭之症,别看他面相年轻,毫无异样,实际内里五脏六腑的年龄已相当大,若非他内力深厚,手中权势能助他收拢各种天材地宝延缓病情,这世上或许就没有如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了。
说到此处,华春澜稍稍犹豫,最后还是道:“他的病,十分古怪,我仅能掌握五六分,至于有没有其他症状,我也不清楚。小鱼,像他那等惜命的人,绝对会为了保命而不惜一切。他向来凉薄无情,我与他相交对年,就没见过他真心爱上过谁,就连……男欢女爱,他也不屑一顾。唯有遇见你,他行为反常。他从不无的放矢,你知道他因何对你特殊吗?”
身怀名器这种难以启齿的话题,鄢鱼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华春澜见问不出来,便要给鄢鱼把把脉。这时他才注意少年虎口上的伤痕,心疼得很,连忙翻出药给抹上。之后他没查出少年身体有何异样,同时又对少年的内力大感惊奇。
明明半年前,他替少年看病,对方体内仅有微薄的内力,为何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竟会这般充沛深厚,丝毫不亚于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武林豪侠?
百思不得其解。
华春澜将疑惑搁下,又转回之前杀人灭门的话题。
他说,晏怀安是谁,岂能轻易容别人与他谈条件?虽说那人的确得手灭了鄢家满门,却没逃过晏怀安事后报复——他轻而易举地同样灭了那人的势力,并将对方的头颅祭奠了鄢家亡魂。
这看起来,似乎晏怀安替好友报了仇,甚至收留鄢鱼,可那有他那样行事的?好人和坏人都被他占尽了,他自己似乎并不觉有矛盾。
华春澜能得知当年的真相,还真得托苍天眷顾,晏怀安杀人时没彻彻底底做到斩草除根,有一个幸存的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那天幸得天降大雨,将焚尸的熊熊烈火扑灭了几分,否则事实只能随人死绝而永远难得见天日。
那侥幸活下来的人,疯疯癫癫,躲躲藏藏,偶然被鬼医撞见,见他病入膏肓,快死了,就施以援手。那人已油尽灯枯,人之将死,便把心中的藏了多年的恐惧一一道出,想求个死前片刻安宁。
这也就是半年前华春澜突然出现在王府的缘故。
将一切述说完,华春澜苦口婆心道:“小鱼,晏怀安绝非良善,你我暂且离他远点,昔日恩恩怨怨,我也不劝你放下让它们都烟消云散,咱们得留着命,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
鄢鱼不置可否,打了个哈切,困倦道:“话就说到这儿,我好困,想好好睡一觉……”
华春澜道:“你先睡吧,我给你守着。”
他怕有人追来,有个人守着,要好过两人蒙头大睡敌人都杀到门前都不知道。
鄢鱼心底叹一声,他还想趁对方睡着了,偷偷开溜呢,这下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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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规则为难的外来者,初步表现就是处处倒霉。鄢鱼心知纵使他能上天入地,晏怀安一定能找到他。
他安安稳稳还没睡饱,落脚的客店走水了。两人不能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不得不继续躲藏。
上路没半天,又遇暴雨。躲到一个破败的庙里,还没把靴子里的雨水倒腾干净,一个轰天雷击踏了房梁。
外面暴雨还在持续。他俩活像一对呆头呆脑的落汤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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