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山,流云殿。
流云殿虽然地方不大,可是却能称得上是气势恢宏,鎏金的牌匾在日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彩。雕梁画栋,连绵不尽的流云纹仿似天边朝霞,浮动在门柱窗桕之上;桌椅皆是雕花楼空,氤氲在雅致檀香之中。
上次来的时候,许沐心不在焉,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处的装饰构造。此番抬头细看过后,才觉得讶异不止。
这苏伯凌,简直就是富得流油好吧?!
欣赏完了闪瞎人眼的雕栏玉砌,许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刚打算迈过门槛,却见殿内立了一众身姿绰约的女子,个个青纱薄衫,规规矩矩排开。
许沐脚下一顿,心道卧槽厉害了!回身对身后人讲道:“你过得可真是奢靡,把这儿当皇宫了?”
苏伯凌闻言一笑,摆了摆手令她们都退下。
两排青衫佳人擦着许沐的身子飘然而出,末尾的一名女子还微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来人,才慌忙随着队伍离去。
许沐等人都走完了,才迈进殿门,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红木雕花凳子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为什么让她们走啊,我还没来得及细看长得如何......”
“公子不是一向不喜与女子来往么。”
许沐茶水差点呛进气管:“不喜?你哪只眼看到我不喜?我向来是最怜香惜玉的好吗?”
“公子的眼里,如今恐怕只有你的师弟吧。”
许沐:呵呵。别给我提他。
“对了,说到此处,苏某还觉得奇怪,此番公子前来,顾掌门竟未相随?”
许沐道:“甩掉了。”
苏伯凌见他态度不佳,也不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道:“我会亲自给公子在生怨峰安排住处,怨灵洞外有人看守,并且他们不会打扰到公子。公子若是每日能在巳时入内、戌时离开,共呆上五个时辰,不出二十一日......”
“五个时辰?二十一日?”许沐抬起眼睛,嘴角勾起。
“公子不信我?”苏伯凌话语一顿。
“你想多了,我怎么会不信你?”许沐换了个坐姿,转过身,“你每件事都算得不差一分一毫,好像自己亲身试验过一样,教我还能怎么不信?”
苏伯凌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波澜,却仍旧彬彬有礼道:“公子既然愿意信我,那就请吧。”
“只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许沐放下茶杯,坐好身子,正色说道。
苏伯凌脸上的微笑标准得恰到好处:“公子请讲。”
“替生魂重塑躯体,这种风险极大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它可以提升积分的?巳时、戌时、五个时辰、二十一日?这么多数字,如果不是亲身一步步将这些理论付诸实践过,又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尽?”
苏伯凌听了这话笑容似乎僵硬在了脸上,“公子......”
“你不必想着怎么跟我解释,因为我不需要解释。”许沐盯着他的眼睛,“苏伯凌,那个唯一一个得到了开启世界界限权利的人,就是你。”
苏伯凌看了他一会儿,又垂下头笑了笑,坐在了桌前。
许沐抬起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说来话长。”
“为什么要帮我?”
“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许沐听了他的答话,露出了个吃惊的表情,笑道,“苏哥!你别告诉我,你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苏伯凌眉间似乎轻起褶皱:“公子究竟在担心些什么、我又为何要对你有防备?若我心中对公子存过哪怕一丝戒备,公子如今都不能这般随意地坐在我流云殿。”
“哦。”许沐闻言语气随意道,“那你难道就丝毫没有怀疑过我来是为了杀你吗?你以为我跟你讲着玩呢?”
苏伯凌略微收起了几分笑意:“我知道公子向来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可你终究和他们不是同路人,自然也不会和他们一般讲着古板可笑的人伦道义来教训我、抑或是打着啼笑皆非的复仇名义来和我讨要说法。说到底,我们才是同类。”
“你错了。恰好相反。”许沐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求你帮我办事,就是为了替我师妹报墨池峰之仇。”
苏伯凌脸上的表情忽地凝固了一拍,随即又恢复如初。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讽刺道:“沐辰,你别犯傻,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群和你毫不相干的人,你又何必对他们如此上心。”
“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来和我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只跟我说你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好让我杀你的时候想想用什么方式。”
苏伯凌听完此话,双目阴沉:“沐辰,一言以蔽之,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身负累累血债、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正是。”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我无话可说。”
“......”
许沐心道:拜托!你tm不要搞错好吗?你是个超级无敌大反派哎!哪来的这么多戏?还tm装的一副心含苦衷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无话可说?不好意思,你现在不能无话可说。请你赶快回答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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