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之后的事都变的简单起来。萧逸云回到洛阳王府,清冷淡定地收回长情。他始终沉默无言的站在一侧,看着萧门弟子整理队列,严谨有序的离开,而洛阳王全程围观,涨红了脸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萧逸云最后一个离去,走前他没事儿人一样,还对洛阳王礼节的一拱手,却未等他有所回应便飘然离去。
相比于萧逸云的有术法相助,江小书就苦逼很多。先是摔得那一跟头搞破了相,接着为了把那一家子唯一存活的婴儿送出去,又经受不少奔波,最后从王府打道回府,上山的那么多人里,不知怎么唯独他被滚下来的石头砸了......
这凄惨境遇,怎一个衰字了得!
他绑定的系统也十分智能,对什么叫“睚眦必报”和“怎么说风凉话”有着极为深刻的见解,一路上都凉飕飕的在他耳边讽刺:
[这倒霉呢,就要自己反思。你看,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怎么就你这么倒霉呢。]
[依我看吧,论客观原因,是你运气不好,主观原因呢,是你傻儿吧唧。]
[当然,就算你傻儿吧唧,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们业内有句话说的好啊,没有带不起来的宿主,只有不努力的系统。]
......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江小书终于忍无可忍,他冷笑着问系统:[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并且我很蠢?]
系统老祖母式微笑,温柔地对他说:[崽,不许这么说自己,咱们委婉点,叫先天性缺陷吧。]
江小书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恰恰是你和我定契约么?]
[......]
江小书无辜的眨眨眼,灿然道:[因为这就叫二傻喜逢大眼瞎啊!]
一次性嘴贱解决根本问题,江小书成功把系统哽的无话可说,剩下的半截儿路,他耳根子就清净了许多。
他边走边嘚瑟的哼哼:“啊~朋友,你为什么眼瞎~啊,朋友~你为什么这样眼瞎~”
系统:[......]
跋涉三天,江小书又回到了他那四面通风,采光良好的小茅草屋。一别半月,江小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上朝,给主子献粮。
然而他四处找了一圈,竟都没有找到小猫崽的踪影。放在门口的小碟子还剩有碎粮食,床上的猫毛也还挺新鲜,只是猫崽不知何处去了。
“大爷,有煮鸡蛋吃了哦?”江小书一边找,一边里里外外转圈,来回好几次,却都没有回应。
到最后,他悚然一惊,心想该不会丢了吧?虽说这里是修仙名门,可也难保不会有虐猫的变态,毕竟这种病态是流传在基因里的,谁说的准呢。
江小书顿时慌乱起来,焦灼地在茅草屋又找了几遍后,他把视线放在了后院的高墙上。
这面墙又白又高,顶部点着几抹绿色——是墙那边的爬山虎翻过来了。
平时,江小书一向与这面墙谨守距离,能远一份就绝不靠近分毫,甚至连墙那边偶尔传来的风吹草动,他都会被吓得立刻缩回草屋里。
原因无他,就是墙那边住着萧逸云。
萧门主作息十分规律,卯辰起,亥时息,除了一时兴起吹吹箫,也没啥不良嗜好。只是江小书自己做贼心虚,总是听见箫声一起就浑身僵硬,就怕又从哪里飞来横祸,竹叶突然插自己脑门上。
江小书仰望着这面把自己和萧逸云隔成咫尺天涯的墙,叹了口气。这一次,莫说是竹叶,就是刀片插脑门上,江小书也迫不得已过去看看了。
他从别院绕到后殿,把身体藏在竹林里,偷偷摸摸的往外看。
萧逸云喜欢独处,留君苑里没有门徒,只有他一人,空旷寂静的环境里,便只有风吹过时哗啦哗啦的竹叶响。
江小书一脚金鸡独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有不时融化的积雪,从竹叶上滑下来,滴在他脑袋的发旋儿上。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腿酸脚麻之际,突然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江小书眼睛登时一亮,拼命侧耳去听。
“呜......喵!”然而叫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嘶哑短促,竟隐隐带着些绝望惨烈的意味。
......不是吧,江小书一懵,心想萧逸云这整天从头白到尾的,纯洁的跟修女姐姐一样,总不会是个喜欢虐猫的衣冠禽兽吧?
片刻后,纯洁又变态的萧修女从殿内走了出来,他没叫门徒,而是亲力亲为的在院子内安置了个木桶。
[木桶???]暗中观察的江小书一脸问号。
又过了片刻,萧逸云出来往木桶兑了些热水,还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试了试温度。
似乎嫌水温有些高,他略微蹙眉,再次往返殿内一趟,加了几勺冷水。此刻,平时俊逸清冷,淡漠出尘的萧门主,已经脱了外衣,只剩下件银色滚云纹的中衣了。
萧逸云撩了撩袖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领口。
江小书:“......”
等等!门主您等等!!您该不会是打算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沐浴吧?这么伤风败俗有伤风化的事......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一门之主也做啊??
江小书心中狂笑不止,既被震惊到无可自拔,又暗搓搓的有几分莫名激动,他一边耳朵尖红红的指天跺地,唾弃“这可真是太丧尽天良了”,一边捂着眼睛偷偷往外瞄。
系统:[......]
简直没眼看的系统冷漠道:[宿主,你要有一天死了,绝对是给自己活活贱死的。]
江小书呸他,[你懂什么,我这是那个啥,关心一下我们门主,看看他发育的怎么样了啊,各方面......嘿嘿嘿。]
从三次元穿越过来的江小书,早就习惯了男生们在厕所里的那些龌龊事儿,各方面的思想都十分成熟且先进,大有“清者自清”,“就是因为我们直才敢这么玩”的意思。
然而他翘首渴盼了老半天,期待的画面一直没有出现,再一看,萧逸云竟一转身,又进去了。
“......”
江小书几乎都要咆哮了,到底脱不脱?要脱麻溜儿的!又不是大姑娘扭捏啥呢!
[这要是动作片,铁定看过的人都萎了。]江小书面无表情的说。
[不,]系统温言道:[这要是让萧逸云知道谁敢这么yy冒犯他,铁定萎之前就给刀了。]
就在江小书忍无可忍,几乎要按捺不住再外往前凑一凑的时候,萧逸云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怀里,还按着他儿子。
江小书几乎都看呆了。沉默寡淡的七门主?和灰不溜秋一身是泥的猫崽?
......这个搭配反差有点大,江小书心道我得缓一缓。
只见萧逸云把猫崽从屋里捧出来,轻轻放到了他刚才兑好水的木桶中。他甚至怕猫崽太小只,一直用手托着它,直到确认不会溺水,才缓缓放开手。
他掬起一碰水轻轻揉在小猫头顶,然后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江小书儿子洗了一遍。期间猫崽也有不配合的时候,它在水里乱扑腾,在萧逸云领口处溅湿了一大块,甚至试图给他一爪子。
江小书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但萧逸云并连自己被弄湿的衣裳看都没有看一眼,他清冷的面庞怔了片刻,平日里的冷漠疏离全然不见了踪影,只微微着蹙眉,这种似乎在思考什么的神情反倒给人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片刻后,他从袖子里取出了长情。
江小书:“......”
不是吧!!!就一爪未遂,你就给我儿子判斩立决??
然而江小书还未来得及哀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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