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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岭的路上,上坡多,又背着粮食,还要拿着镰刀开路,回来的时候路都走过了,一身轻松,下坡路又好走,几个孩儿打打闹闹地窜得很快,总算在傍晚时分,看到了谷堆村村口那棵大槐树。
“记住了,谁也不能说!”
李茹和栓柱又回头吩咐了三个小的一遍,这才带着孩儿们进村,各回各家。
跑了整整一天,娘仨都累得不行,李茹也顾不上做饭,烧了些热水,就着干粮吃了,余下的水娘仨稍微擦洗了下就去睡了。
如今双贵走了,他睡的床就空了出来,李茹看地方还算大,就叫小兰和绵花两个在床上睡,她自己一人在炕上睡。
之前娘仨一块睡的时候,不是绵花在磨牙,就是小兰睡觉不老实,伸胳膊踢腿儿的,这可让李茹失眠了好几晚,不过后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儿,操不完的心,累得不行也就睡得快了,可早起小兰却抱怨说娘夜里打呼噜!这真是……一言难尽啊!
第二天清晨,李茹是被一阵酸臭味给熏醒的。
先她还纳闷不知是哪儿传来的味道,等她用力地闻了半天,窘了。
这明明就是她身上的味道啊!
想想昨天接连运动了一整天,回来也就是洗了下手脸和脚丫子,能没有味道么?
自打她穿越过来,赶上旱天,吃的泉水要到后山去担,来回得一个小时,用的井水倒是近,可旱井里的水位越来越低,打出的水也混得可以,想痛快洗个澡?那不是遭人指着脊背骂么?
李茹越想就越觉得难受,连头皮都开始发痒起来,不管去哪儿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飘来飘去……强忍着做了早起的活计,娘仨一道吃过早饭。
“娘,俺俩今儿还去摘野菜?”
摘野菜回来洗哂,去南岭前的几天都在干这个,因此村里都传遍了李梅家的闲话,说这东山房家的闺女,老王家的寡妇二梅是气得傻了。
“不去了,咱娘仨今儿下河去。”
李茹觉得再不痛快地洗个澡,她身上的味儿,简直跟老咸菜没两样了。
而且跟两个闺女坐得这么近,鼻子里也似乎隐约能闻见这两闺女,身上也发臭了。
小兰和绵花两人都张大了嘴,又惊又喜。
“真的?”
说起来,十来岁的孩儿们,在农家都是要做不少活计的,可孩儿们的天性就在那儿,也是向往上山摘野果,下河摸鱼虾的自在的,特别是女孩儿们,能下河爽快玩耍的机会少得可怜,偶而去远处走亲戚路过河坡时候玩上一小会儿就美得不行了。
李茹居然答应亲自带着去耍,俩丫头简直乐疯了。
李茹一个没看住,就是收拾几条脏床单的工夫,小兰就已经不知道在村里跑了几圈,还给她带回个尾巴来。
李茹嘴角一抽,好吧,你说你显摆就显摆吧,这咋还多了个七八岁的小闺女呢?
“娘,小茧也想下河,让她跟咱家一块去吧?”
那小闺女个头比小兰低了半头,长了一张圆脸,不过身上就黄干黑瘦的,还有点怕生,不大敢说话,怯怯地喊了一声二梅婶。
这小闺女名叫王小茧,她爹王长顺跟李梅过世的男人是没出五服的本家兄弟,她家的房子离李梅家也不远,下了坡走几步路就是。小茧的娘生她的时候坐下了病,一直病病歪歪的,不能下地劳动,也就只能在家做个饭,有时候病犯了连饭也做不成。小茧这闺女就不像村里其他人家的闺女一样有人收拾,不是衣裳不合身,就是破了没补,要么就是脏得没眼看……
小兰本来就不怎么收拾自己,可跟这个小茧站在一起,小兰立马看上去整齐干净多了。
李茹摆摆手,带就带吧。
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带着仨丫头出了院门,走在山路上,饶是小茧和绵花两个都是腼腆不能说的性格,可有小兰在,那简直是活动气氛的一把好手,一路上尽听见她叽叽喳喳了,方圆几十里,从最东边的东平村到最西边的不坡村,谁家有点啥风吹草动,她都能眉飞色舞地说出个一二三来……
李茹抚一抚额头,觉得自己这位曾姥姥,已经能从快嘴霞那儿出师了。
去河坡的路比去南岭的路好走多了,当然,那也是相对的,李茹在现代经常参加野外穿越,这种羊肠之字小路的难度级别在专业人士眼里,已经算是较难的了。
从谷堆村到曲水河,单程一趟也得一个多小时,这就是村民们挑水不到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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