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身材纤细,不施粉黛也没华丽的美服,只单单这一身白衣白帽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再看五官恰到好处的镶嵌在白皙标准的鹅蛋脸面上,鼻翼上一枚小巧的棕痣使得整个人都青春充满着活力。
好漂亮!
老天是听到她的祈祷了吗?真的又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而且对她很不薄,给了她前世想都不敢想到的好外貌!那她决不要辜负老天的美意,这辈子,她要活出个人样来。
可斗志没多久,她就想到了现实问题,她现在要怎么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夏浩语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有着怎样的家庭背景,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人?
她突然皱起眉头,抬起手点了自己一下脑门,撇了下好看的嘴巴在心里嘀咕:
姑娘啊,你起码要在这个脑袋里给我留点护理专业知识啊,现在要我怎么在医院混啊?
对啊,这仿佛才是最大的问题,医院里可没小事,动辄关乎生死,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然找机会辞职算了,只会画画不会打针的护士会不会很怪啊,但是她穿护士服真的很漂亮啊……
“现在什么样的病人家属都有,人没抢救过来就不付医药费吗,死在医院就是我们治死的?我真是服了。”
“就是,就是。奇葩年年有啊!病人送来就有些迟了,更何况受伤那么严重,手术开始前就死了,关人家余医生什么事啊!就为了不付那点医疗费在人家办公室闹呀闹的至于吗,唉!”
夏浩语一听,走到门框边往隔壁的开水房里瞅了一眼,见两个护工模样的姑娘边接着热水边八卦着。
夏浩语疑惑地走出卫生间,她们说的好像是自己的事情又好像不是,她看了看周围的标识,原来是h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啊,她之前来过,所以有些印象。她想了想,加快步伐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办公室,医生办公室,夏浩语根据门上的提示牌,一路疾走,很快找到了心外科医生的办公室。
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一片吵嚷声,夏浩语快步上前透过玻璃窗往里望去。
大姑?姑夫?表哥?
还有大姑夫家的几个男亲戚。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只见夏浩语的大姑夏红梅泼妇般地盘腿坐在一张桌子上满脸通红地怒怼着围在她四周的医生护士,护士长正在跟她解释着什么,被她一抬手打断换成她在激烈争辩。
看到这一幕,夏浩语突然好难过。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大姑一家人,一直想长大逃离开她们家,但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身份和情景,夏浩语忍了忍没让眼泪掉下来,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不可能的,人送来的时候明明还有气,没救活我们还反过来跟我们要抢救费,没门!现在我不光不付费,还要告你们,让你们赔我们的人命。”
“就是就是……”
“对,赔命赔命……”
在家里对大姑言听计从的懦弱的大姑夫和他的亲戚在一旁附和着。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考虑一下我们医院的规章制度和我们的医护人员,他们都不容易,就像余医生,昨天晚上刚值了夜班,现在应该是在家里休息的时间,就因为一个电话二话没说就赶过来抢救病人……”
“我不听,我不听!那他抢救的病人在哪里我问你们,在哪里啊?我可怜的语啊,这么年轻就走了,留下我可怎么活啊!”
夏红梅打断了科室主任郑周梁的说话,竟自顾自地哭喊起来,表哥顺势揽过他那哭得鼻子眼泪的妈,蹬着牛眼看着眼前的大夫护士。
夏浩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了解夏红梅的为人,绝对是那种不占便宜就吃亏的人。她们那拆迁时她家是坚守到最后一户的有名钉子户,跟开发商死磕到底,开发商没办法最终给了她们家比别人多一倍的价钱才作罢。
出了这种事,作为夏浩语唯一的监护人,夏红梅又拿出之前的做派想要多讹点钱,就算不多讹,起码是不打算付抢救费的。所以夏浩语不知道,此刻夏红梅的眼泪到底有多少是真正为她而流。
夏浩语上幼儿园大班的一天,她的父母在午休时煤气罐泄露中毒,双双去世。那一天放学回家她就成了孤儿,也由活泼开朗的性格变得郁郁寡欢,胆小懦弱,很早就学会看别人眼色,小心翼翼地迎合着周围每个人。
一开始她本来是跟着爷爷奶奶的,随着爷奶的相继去世,初中时她就交由她的大姑管了。
夏红梅管她的条件是夏浩语家的房子必须有她儿子一半的继承权,而夏浩语的条件是必须让她读书考大学。虽然夏浩语没少受到夏红梅的谩骂苛待,但这样的交易使得两人平稳地过到现在,夏浩语顺利地读完大学找到工作,本想可以脱离夏红梅的,没想到是这种阴阳决绝的方式。
“你们赔命啊!还我们的命啊……”
夏浩语看看夏红梅还在鬼哭狼嚎,她没读几年书,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撒泼打滑。在她意识中,医院救人就如市场买菜一样等价交换,付了钱必须拿到菜或看到成果才行。没救活人哪有付钱这一说。夏浩语突然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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