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喂啊,好羡慕!”
“又来虐狗……”
“真是看不下去了!我要做午饭去了……”
饭后,晒的纸将近干透。许是经过了更久的泡沤,滩涂在草席上的树浆更厚,这次的成品有了一些样子。粗糙易碎,勉强可作手纸(使用的话有一定风险)。
宫玺并不满意,央请香子带他上山去收拾构树。他自然是答应了。
“构树是一种越砍越能长的野树。砍下它的树干,只取树皮中间白色的树脂部分,蒸煮一天后取出硬皮捶打,将纤维全留在了水里。泡沤之后用滤网均匀地将之从池子取出晾晒,就能做成高级的纸品。唉,我天天看着研究所后院的那几棵构树,真想动手,但又怕被立为反面典型,心里好苦……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淘汰呢?傣纸不只是纸,是艺术啊!艺术怎么能禁止开发呢……”
“这位大佬,受我一拜!请问是哪个研究所?”
“不能告诉你!我拒绝回复网友问题!”
“傣纸?好像听说过,最早是用来抄经的吧?据说纸质特别好,还很坚韧,能够保存五百年之久……”
“是云南那边的特产吧!”
“照这样说,那位教授的‘考古’目的也可以实现了……”
“西双版纳古老的造纸工艺,傣纸火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不让造纸了!”
香子利落地三两下就砍断了手腕粗细的暗绿色树干,浑身散发着特爷们儿的荷尔蒙气息。宫玺一边从截断的顶端揭着树皮,一边打量充满力量美的香子,“愉快”地度过了下午时光。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树皮内芯坚韧,也可以当绳子使用。
没有恐怖的野兽吼叫,也暂时忘记烦恼和忧愁。香子看他忙得不亦乐乎,也稍稍放了心。
如果一直那么过下去,该有多好!
“乃们说播主真的就满足于这么看着他男人嘛?”
“也许和我一样,在用眼神剥光香子?”
“楼上……他的肌肉线条真的都挡不住啊……”
“人家明明在拍纪录片来着!”
“小宫玺的眼神……我也是醉了~”
我有表现得很明显吗?宫玺抱着一捆树皮,自我检讨。
古老的人工造纸技术在这里还原最大的难点就是滤网,或者也可称之为晾晒席,它的材质和样式很像近代一度家居必备的纱窗。
原本想凑合用的竹匾怕是不能适用要求更高的造纸工艺,它的惯常用途又指向了其他方面,比如蒸食物的笼屉……
他们去寻阿嬷本是想去看看老人的编制手艺能做到什么程度的,宫玺心底也没抱有太高的期望。一个是材料的问题,他们没有生产出结实的细线;另一个是实用的问题,他们平日没使用过细线和网。
不过网的作用其实很大,像是渔网的出现使人们从水里获得了充足的“食粮”(海产品),甚至富余,有人认为这件事还加速了私有制的进程呢!渔网的洞很大,滤网却要细密才行。
香子听了之后想了想,回去的时候顺便拐进了几户人家。宫玺怯生,便都在外面等着。
“我向几户人家求了这样的‘网子’,就是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样子。”香子把树皮全抱进自己怀里,带着宫玺回家。
在夜色降临前刮好了树皮煮上,将山上薅来的野菜清炒一番,打发了晚饭。
费食儿登门还带了番茄来,宫玺怕吃凉的对小姑娘胃不好,特意烫了烫,当了餐后“水果”。
看到她,宫玺再度想起白天的事。她爹算是很有责任心的人了,到底也是个有本事的;小姑娘本身也能干,所以他们过得还挺不错。
感慨完了,他搜肠刮肚,又开始讲一些“传说故事”,鼓励大家踊跃去发现。
“叔,我好像见过你之前提到的虫子,是趴在桑树叶上的。”费食儿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上地情况,汇报着:“有好几样儿色的,把树叶啃得都是窟窿!”
那也许上面是有野蚕的!宫玺很想夸奖她几句,又心疼她一个女孩子到处跑着找吃的。“多危险啊,以后一个人不要去那么远!可以来找哥哥一起去,我们也要找吃的。”
“嗯,我以后叫你一起去,叔!”小姑娘笑着应道。
“纠正失败……”
“暗戳戳想改称呼呢吧?”
“是在找蚕吗?我好怕这种圆滚滚的虫子~”
“丝绸是好东西啊,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弄出来!”
宫玺看到有关于蚕的描述,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