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滚开了去,半点鲜丽的血腥沫子都未沾上,“无耻?承蒙夸奖。”
夸奖?谁特么夸奖她了?这丫头太不要脸了!
这本就瘦削得眼眶深陷双目微凸的青年顿时赤红了双眼,怨毒的眼神死死瞪向萧仙,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似的:“你——”
难不成她激怒他,就是为了这一刻?
见硕石虎已经跑得不见踪迹,萧仙撸起她那破破烂烂的麻衣袖子嘿嘿一笑,那笑容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黝黑清亮的眸子里也全是嘲讽:“不好意思,这地太硬,借你垫垫背。”
感情她是在这儿等着他呢!她从看到驱兽符的那一刻就算好了如何激怒他,什么撕驱兽符通通都是装的,不过是为了让他靠近以便偷袭!
她的确是要拉他做垫背,却不是带着他一起死,而是真拿他做垫背!
坑啊!
“你这贱……噗!”武栋最后一个人都还没来得及骂出来,就被萧仙干脆利落地一刀片扎在了胸口,登时再次飙出一口老血来。
“知道我贱还惹我只能说明你犯贱。”她可没忘了当时是谁驭兽差点一脚把自己踩死的,萧仙环胸而立,那沾满泥灰的面颊上,一双潋滟桃花眼是遮不住的深邃之美。
“你——”身体上的伤势加上怒极攻心,武栋顿时两眼一翻活生生气晕死过去。
这武栋就如此悲催地一晕不起了,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来不及传达,他远在武家族中的命牌便顷刻被一道虚幻的刀片轰得粉碎!
萧仙去扒这家伙的衣兜,却发现他不仅没有储物空间,居然穷得浑身上下只有稀稀拉拉二十个金币,一把普通的长剑与两张奇奇怪怪的符纸!
那驭兽符她的半魂曾经在灵山的典籍里见过,而这两张奇奇怪怪的符纸她却完全不认识。
将金币和符纸揣进兜里,萧仙顿时就想吐血了,好不容易谋个财害个命,居然特么遇上这么一个穷鬼!
远在这片天幕下的另一处,红墙绿瓦的宅院式建筑之内,小榭楼阁绵延不绝,假山流水间鱼虫嬉戏、草木成荫花团锦簇,优美景色如画卷雍容雅致。
宅院最深处那紫薇盛放的庭院里,一个衣裳朴素的老者双目赤红地跪在少年跟前,捧着石屑的双手因愤怒而颤抖着,“少主,我儿这分明就是遭了恶人毒手啊!栋儿虽天资平凡,但怎麽也是武家的分支血脉啊!”
“老奴早年丹田未废时,也是跟在家主身侧出生入死的,对武家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么多年,老奴从暗卫首领沦落到清扫练武场,也未曾多说过一句,多求过一物,老奴膝下只有这一子,但求少主看在老奴昔日为武家卖命的份上,替我儿讨一个公道啊!”灰衫老者满面悲戚地祈求着锦衣少年,心中悔恨无比!
他悔啊!若他早知道武栋会自不量力地独闯冀北之森,必定死也要藏住那三张隐身符,却不料一时嘴快让栋儿得知,竟把命也丢在了冀北之森!
老者跪拜的那少年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一身华贵的紫色锦衣,如墨长发以玉带轻束,唇红齿白,生得俊逸无双,属于少年的面庞又透着几分稚气,可那双本该清澈的黑眸却比碎了雪的冬风还要冰冷。
这位被唤作少主的清贵少年唇角微牵,面色温和地吐出一句嘲讽而无情的话来,“不过是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废物,倒是到本少主面前倚老卖老起来了。”
“你!”灰衫老者骤然怒目抬头,满是褶皱的手紧握成拳,怒不可遏地颤抖着。
紫衣少年只是冷笑挥手,“武随,将这老家伙扔回练武场,准备启程。”
“等等!”那灰衫老者深吸一口气,骤然叫住武随欲来拖走他的动作,“老奴不求少主为我儿报仇,但求少主让老奴一同前往冀北之森!”
这痛失爱子的沧桑老人微微垂首,心中在愤怒地咆哮着,“老夫定要寻回我儿尸身,看看是哪个畜生杀了我儿,杀我儿者,老夫必定与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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