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拳往前走去,低沉的嗓音淡淡飘散在空气中:“我未曾责怪你。”
王**杵在原地,看着楼苍尘头那似乎一往无前头也不回离去的坚毅背影,他却看出了一丝苍凉与孤寂,不禁摇头感叹。
要说这人啊,若真能对有人永世相伴不屑一顾,那么他定然是未尝过孑然一身的孤独寂寞,也未真正常过情深入骨缱绻相伴的温暖滋味。
这些年来,楼苍尘走得太艰难,没有多少人会懂得,一个曾经锦衣玉食性子温和平静,闻花听雨,与花草虫鸟都可为友的悠然少主,忽有一日满族被灭,故土被踏破在敌军的铁蹄之下,多年努力为族人报仇,却又遭人背叛付之东流,丹田被废,手脚筋具断,一身重伤,与他一同流落到这连出路都找不到的低等星域卑微匍匐求生的感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最后他都已经绝望,楼苍尘却仍不肯放弃地追寻着重回那界之路,没有放弃当年的血仇,和故乡的屈辱。
他拿着萧仙写的那封信给楼苍尘的时候,看到的笑容,是他多年来未见过的楼苍尘,笑得像智障,却很真实,让人看了也有几分被感染的意思。
只可惜啊……
王**回过头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叹息一声,挥起手追着楼苍尘而去,“哎楼哥你等等九爷我啊!”
可是刚追出去两步,王**就陡然瞧见地面落下的一团被揉成了团的信纸,他一愣,随即上前拾起信纸,“这……难不成是两年前萧姐给楼哥写的那封信?”
王**犹豫一阵子,还是咬着牙将信打开了,往那信上一瞧,便瞪大了双眼,喃喃着道:“楼哥啊楼哥,你咋对自己心都那么黑啊。”
那信上写的东西不多,只有四字:可否一见?
难怪当初楼苍尘时常抱着这信傻笑,那模样是他多年都未见过的开心,只是楼苍尘明明看了信,还时常拿出来回味,却整整两年,都未曾回应萧仙当初在信上写的短短四个字,从此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在萧仙的世界。
明明万般欢喜向往,想要赴约,楼苍尘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只抱着信傻笑而两年不见萧仙的?
若非是十日前那莲君环异动,楼苍尘担忧萧仙安危,恐怕也不会来此,此刻,那一日楼苍尘所说的话,忽然间从王**脑海闪过。
“所以老九,我也想让她平平安安,我身上肩负着山海关无数同族的血仇,背负着那个世界阵中降下的诅咒,在这下星域中,便是瘟神再世,而这些年来,我的仇家更是越来越来,以后若侥幸不死,能回到那个世界,也必然将面临无数敌军,我银河势弱,而我们的族人早已死绝,凶多吉少,一旦与我扯上关系,便注定这一生漂泊流离,风雨险阻无数,我连自己会不会哪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都不知道,又怎能让她与我一起来背负这些?”
“所以,在我还能够放手的时候……。”放她一生成全。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公不公平,活着比追求公平和真相重要得多,所以她不需要知道我付出过什么,她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回想起当年同楼苍尘刚流落到这星域间,一身重伤,手脚筋都被挑断,只能在淤泥中蠕动爬行,食杂草吊命,趴在街头乞讨被路人嫌弃踢打的日子,明了楼苍尘是害怕拖累萧仙有朝一日落到那般或是更凄惨的境地,王**终是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楼哥何时能放下他的责任和烂好心,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王**愣神的一会儿,楼苍尘已经没了影子,等他回过神来,立刻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拿出一张用青色墨水绘着符纹的黄符,将黄符撕碎,顷刻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眸子一转,便瞧见,一道黑色的人影,迎着如刀子般刮来的寒风,坐在纷飞大雪之中那高高悬飞的墨玉棺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远方明艳无限的夕阳红霞。
王**看着那坐在荒古魔棺上迎风一片沉寂的楼苍尘,忽然想起了那道天煞孤星的命旨,然后脑海里恍惚间冒出来一句话:楼哥这模样真像好大一个——
“哇,好大一个怨妇啊……啊不对,应该是好大一个怨夫才对。”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不期然间从身后响起,还说出了他的心声,吓得王**差点没跳起来,怎么有人近身他居然没察觉?
“嗯,应该是这样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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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你们的楼哥蹲在墙角去委屈地画圈圈去了。
月光和萧萧呆一起各种温馨,白莲和萧萧逢见必撕你死我活,哈哈哈哈同人不同命。
话说,我能说我很喜欢老九这角色吗哈哈哈哈,好萌好喜感啊,情商高脾气好,看起来胆小实际上非常有义气。
话说,亲爱的们,伦家想把书名改了,捂脸,明天去跟编辑磨求改,亲爱的们有个心理准备哈,预计名字是《不朽魔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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