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好说。”
可她根本不像是要有话好说的样子,脸上的冷笑带上十分讥诮,令人胆寒。
“既然是我与九华府主的事,我就先杀了你,再去与九华府主有话好说。”
青云从云道朱的脸上看不出真假。
他确实听说过一气宗的大师姐一心向道,心如寒铁。
但一心向道和心寒如铁总有一个要让步的。
好比这一次,心寒如铁的云道朱就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小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上。不仅如此,她还一直将这小东西牢牢护在怀中。
这可不是心寒如铁的样子。
“上使,总有些九华府主也不知道的事我们可以好好说。”
云道朱的手果然松开了一些。
即使如此,青云的护身符箓已经裂了两道。
云道朱问:“我那师弟在何处?”
“甄道友三年前往湖中去斗那恶龙,被恶龙捉了去,一去不反。”青云此刻还镇定自若:“上使,各种细节说来话长,不如坐下来慢慢谈。”
云道朱并不理会:“你与那妖龙可有勾结。”
“我正道中人,怎会与那孽畜勾结。”
“所言俱实?”
“我愿以道心为誓。”
“那就发誓吧。”
青云只得指天立誓。
云道朱颔首:“我问完了。”
“就请上使——”青云突然尖叫一声,“云道朱!你是要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手快吗?”
原来云道朱话音未落,便提起真气运在手上,势如破竹般又消去青云身上数层护身符箓。
她仍旧冷笑:“不用试,是你的手快。”
青云慌忙祭起护体真气。只是他的手虽比云道朱的手快,他运动真气的速度可没有云道朱的手快。
青云声嘶力竭:“你就不怕我杀了这天人!”
云道朱还是冷笑,将天人聪坏中扔了下去:“我与他非亲非故,何必在意他性命。我束手就擒,不过是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现在谈完了,我们适才在做什么,现下就继续吧。”
……
沈聪被云道朱扔在地上。
——云道朱知道她体内的木中火已经取出的事情了。
刚才云道朱拍她手背,原来不是安抚她,是在确认这件事。
现在云道朱也不是扔下她,而是其力将竭,勉强支撑,完全抱不住她了。
这不是机会,而是必须要动手不可。
云道朱强弩之末,如果被青云翻盘,后果不堪设想。
沈聪没有时间再权衡在重伤情况下再消耗百分之五十的气血值会发生什么。
没有犹豫的时间。
沈聪解下手指上缠绕的火线,启动技能。
就在这时!
云道朱捏住了她的手。
……
青云喉中赫赫作响,面皮涨红,双目爆出。
云道朱使一柄陨铁大剑,捏断他的脖颈十分轻易,此时耗费这样多时间,不过是因为受姑洗镜之困,无法使出全力。
但无法使出全力,就是云道朱最大的破绽了。
青云紧捏从松童子胸口挖出的木中火。
此火十分霸道,要不是他控住松童子神魂,也不可能轻易拿捏。
既然撕破脸,那就来看看是是云道朱的手快,还是这木中火更快!
他催动火炎——不仅要杀死那天人,还笃定云道朱气力近竭,若是不放开他,云道朱自己也不要想活命。
谁知——云道朱无事,那天人竟然也无事!
……
【一缕木中火被云道朱夺取。】
【玩家沈长歌失去一缕木中火(托付)。】
“……”沈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云道朱用力扣住她的手。随后那个道士手上跳动的雷火就被云道朱收在手上。
道士面目狰狞嘴唇青紫,蹬了蹬腿,彻底瘫软不动了。
云道朱把道士扔下:“不过一只松尾子。”她弯腰捡起随青云落地的面具。
僵死的道士变成了一只松鼠。
云道朱捏死了一个人——不,一只松鼠。
捏死一个人也好,捏死一只松鼠也好,云道朱显然习以为常。她毫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杀人大概是十分平常的吧。
她低头对沈聪说:“怕吗。”
她脸上带着笑,仍然是冷笑。
沈聪说:“杀人不好。”
云道朱再冷笑:“是不太好。但总要杀。”
“虽然该杀,但不能随便杀。”
“该怎么杀,谁来杀。”
“经过审判,由警——衙门来杀。”
“你倒是有趣。不过我辈超脱凡尘外,没有衙门敢杀。”她一扬手:“此物还你。”
那一丝火线被她扔下来,自己缠绕到了沈聪的手指上。从青云道人手中夺来的火团也被扔到沈聪怀里。
云道朱说:“你修为不足,无法炼化,不要妄用。”
她冷笑的神情真是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心情好还是在说讽刺的话。
【天人沈长歌取回一丝木中火(托付)。】
【天人沈长歌得到松童子命火。】
云道朱做完这些,踉跄地走到椅子边,然后瘫坐下来。她仔细擦拭自己的面具,戴回脸上。
“那姑洗镜十分厉害,我妄动真气,此刻受逆行之苦,无力保你。此事你受我拖累,来日你可去一气宗寻我,我自有补偿。现在你快跑吧。”
沈聪摇头:“我要找到我的朋友。”
梧桐观里波谲云诡。观主从始至终没能看见,这个自称观主徒弟的人又已经死了。沈聪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桐蕊扔在这种地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