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加德实验基地。
asynjur计划第三实验室,心理实验室。
组长安娜注视着屏幕,同眉头紧锁的女人不同,她身上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宁静。
“今晚我在这里,”安娜博士神态柔和,“不是为了asynjur计划,而是为了一位焦灼的母亲。”
即使知道这是心理学家们常用的手段,女人还是感激地看了安娜一眼:“多谢。”
屏幕上,梦境的投影已经出现了。
人在睡眠时,大脑也在休息,因此梦中画面往往并不连贯而且十分模糊。
但屏幕上的画面却清晰精致得让人感觉身临其境。
梦中,一只外形狰狞丑陋的猫正隔着玻璃牢笼嘶吼,笼外是个正在大声咒骂的男人。
安娜叹息了一声:“太精致了,不像‘想象’出来的,更像记忆拼凑。她借用了自己养的猫的形象,对吗?”
“是。”
“这个男人是陈云鹤博士,您的前夫,她名义上的父亲。”
“没错。”
“这个玻璃笼……有点眼熟。”
“我想那是基地内的监控室。”
安娜眯着眼睛研究了一会儿,随后轻柔颔首:“是的,正是那个地方。还有您能认出来的东西吗?”
“这个房间是我们过去生活的家。陈博士身上的衣服是我为他买的。”
“所有细节都是真实的。……您认为这是回忆吗?”
女人朝安娜看了一眼:“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在这样的场景外这些对话没有发生过吗?”
“没有。我们在组建家庭时就很明白这个家庭的特殊性,虽然理念有分歧,但陈博士没有理由说这样的话。”
“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人?”
“我一直是单身。我不认为有什么人会对她说‘你不是我的女儿’?”
安娜陷入沉思,她将自己的疑惑记录在录音中:“真实细节里唯一虚假的部分。或者这些话是从什么地方拼凑的?但显然她对这段话有反应。”安娜翻开手里的资料:“在基地的监护室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您是指什么?”
“令她感到恐惧和害怕的东西。我没有那么高的权限,因此拿不到更详细的资料,”安娜博士有些迟疑,“如果可能,我并不想向一个母亲问这样的问题。那里面……”
“您是想问监控室里是否做过不能公开的实验。没有。”
“抱歉。”
“这没什么。您为什么这样问?”
“每个人都会做噩梦,梦是对深层需求的映射,这是正常的事情。从她的身体监控数据上看死亡体验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不可控的影响,但实际上这种体验唤起了相似回忆。对于她来说,父亲是一位有力量的长辈。父亲将她关在笼中,并且咒骂她,这是权威的处罚和审判。猫是独立的动物,也是孤独的象征。猫产生了攻击的*,是她在反抗不公正的待遇。同时这只猫疤痕累累,意味着她无法忘记曾经遭受的伤痛。既然梦里的事情是虚假的,我暂时不能判断她为什么会对监控室与父亲感到惧怕,并且心生愤怒……十年前在基地里还发生了什么吗?比如会不会有人对她提起有关实验的事,对她说起过‘失败品’这样的话题?”
女人的神情显得有些灰败:“当时就连我也不能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正常孩子来对待。”
“这不是您的错,我可以肯定,您是她最好的母亲。”
女人摇头。
——如果我是个那么好的母亲,就不应该让她到世上来。
“所以这是她恐惧的事情吗?”
“或许……当时针对她的方案是什么?”
“封存,让她沉睡,推后她的实验序列。”
“她在意这样的事情吗?当时她的情绪状态怎么——”
尖锐的警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女人、还有安娜一起抬头看向监控器。
其上的数据像是触油的火焰一样飙升着。
是什么刺激了梦境的主人?甚至让她产生比“死亡”更大的反应!
梦境里的男人早已停止咒骂。一切景物都静止并且渐渐褪色,只有笼中猫亮出尖牙利齿——
“我们需要介入。”
不用安娜提醒,女人已经按下了紧急控制阀。
铃——
铃铃——
铃——
梦境中,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
铃……
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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