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的那一刻,她的原则理智都烟消云散,宁海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她,这样做,不过只是为自己找一个得到她的理由。
杜月容走了几步,来到宁海床头,伸手摸了摸宁海的脸,这样的宁海看起来小而精致,让人发自内心的疼惜。恋人一般温柔缠绵的抚摸,宁海感受到发丝的悸动,睫毛剧烈地抖了抖,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目光。
放下资料,认命般叹了口气,杜夫人不在停留,转身离开。门轻轻关上,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盛浅坐起身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床头的资料。
......说好的一夜呢???
“卡!”夏导喊了卡,说是盛浅状态不对,让宁晗予陪她去酝酿一会让情绪,这也是盛浅第一次卡戏。
白光灯自两人头顶撒下来,她们裹着毯子相对而坐。
“为什么......我是按照剧本来的,为什么ng”盛浅好看的眉头皱起,ng给大家添麻烦了,她有点儿内疚,面对宁晗予又不可抑制的局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宁晗予认真注视着盛浅,拿起毛巾,揉了揉盛浅的头发,给她擦去沾着的水。
“......”盛浅有些无语。
“演戏并不是公式化地按照剧本来就可以的,你创造了宁海这个人物,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哭会笑,但你没有真正感受到宁海的本身的心情。我演杜月容,时不时要揣摩她的仪态心理,但我毕竟不是她,也只是尽可能还原。演戏嘛,很简单,只要把自己当作人物就可以了,要用心去感受人物的心情,又很难,虽然谁都演不过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自恋一把。
宁晗予眼里盛满了宠溺。“宁海是什么反应,还是要浅浅自己去想”。
盛浅闭上眼睛,脑海里走过她的笔下的,她们的一生,雨夜初遇,出手相救,朝夕相处,情愫暗生。她们是站在矛盾两端的警察和匪徒,是瞎子爱上了太阳,哑巴爱上唱歌,聋子爱上钢琴。是一直不曾能感受过的悲戚。是面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各部门就位,灯光重新打在宁海身上。杜月容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放下资料,轻轻走出去带上门。一直知道宁晗予演技好,在这一刻,盛浅无比真切地感受到杜月容从不言说的爱意。
宁海直起身子,颤抖的指尖摸上还有些温热的信封,她眯着眼弯着唇笑了。然后她一眨眼,两滴泪就砸在了信封上。
“滚啊”宁海突然抄起信封就扔了出去,纸张空中飘零,纷纷扬扬散落了一地一床。
杜夫人一路自嘲的笑,半生纵横,现在因为一个小丫头掉了几滴泪,她拱手就把恩人家近一半生意送人。不爱江山爱美人,她连美人也没得到,手上欠了这么多血,早就还不清了,何必让一个干净的姑娘配着自己下地狱?
“谁要你的资料......谁要你的资料。”宁海靠着床沿,脱力一般慢慢滑在地上,抓着被子抱在怀里,拼命抑制着喉咙里汹涌的哭声。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哭过,小时候妈妈死了没有,她被送到孤儿院,吃饭略微多了一点被别人追着打也没有。宁海总是以为杜月容只是爱她这幅皮囊。现在她知道了杜月容的心,也让她知道绝望这两字是怎么写的。
佛说求不得是人生最苦,那佛可曾尝过爱而不得的滋味?
在另一个世界里,二十五岁的宁海,好像已经看见了她们以后的结局。
现场一片安静,夏导沉浸在两位女主的世界里,忘记了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