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变了很多,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虽然她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一些东西永远改变了。”宁晗予说的诚恳。
“啧啧啧,真是深情。”杨彪嘴上讽刺着,却拿不准宁晗予对盛浅的心,如果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自己又不是神经病。
“我从二十岁看见浅浅起,心里就再没装过别的人,她走后的五年春夏秋冬,我都恨不得去陪着她,我每次失眠都会想起她,我恨我的无能,恨我的愚蠢,甚至想烧香拜佛把她求回来。这几年别人都看见我风光无限,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活得像个孤独患者,私人医生说,要不是她回来,我这会儿已经抑郁症了。”
“杨叔,您要是不帮我,我真的就,没办法了。”宁晗予盯着杨彪,漂亮的眸子晕起了水雾,略微慌乱的别过脸去,上下眼皮一动,两颗泪就滴答掉在黑木办公桌上。宁晗予身体微微抖着,抬起手遮住脸,想掩饰自己的失态。
杨彪心软了大半,想起宁晗予也终究不过是个孩子,背着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情,走到现在,不容易啊,他不得不承认,他心疼了。
“唉,你们啊”杨彪重重的叹了口气。
宁晗予两眼通红的看着杨彪,娇若梨花带雨,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哪怕最铁血无情的硬汉看了也会心软,何况杨彪。其实她心里乐的跟什么似的,毕竟四十多岁的影帝都会被她带的入戏。杨彪算盛浅的长辈,看到盛浅回来不像五年前,宁晗予吃准了他会心疼。果然没错,他心软了,也就表明盛浅这五年过的的确不好,想到这里,宁晗予心里又剧烈的疼。
“这是我准备的合同,已经签了字,您让我帮她,我可以净身出户,以新人的身份改签到您的经纪公司给您打工,直到我三十五岁退出娱乐圈。”
这份合同代表着她六年的自由和影后六年的商业价值,这样一来,杨彪彻底被她说服。
对视片刻,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这合同我现在不会签,你今天对不起浅浅,我第二天就把合同签了,让你给我打工。”
“谢谢杨叔”宁晗予心里也有些感动。不为自己巨大商业价值,这个男人还是真心为盛浅的。
“晗予,你要是男人,杨叔现在就让浅浅嫁给你。”杨彪看向宁晗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慈爱与无奈。
“我就不是男人,也会让她过上男人一辈子都给不了她的生活。”这一次,没有任何演的成分,宁晗予一字一句,像是宣誓。
知道了盛家的前尘往事,知道了这几年盛浅的生活。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宁晗予发誓,她不会再让盛浅跑掉,就算风浪猛烈,也让自己陪她一起被淹没吧。
盛浅这一天快累哭了,张博身体力行,让盛浅深刻体会到,什么是面瘫的本来面目,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纨绔就是纨绔,难道给他镀一层金子,他脱胎换骨了?
这一整天,盛浅因为走位不慎,表情不到位ng了几次,熟悉走位,用心体会角色后,就没怎么ng过,反到是张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台词出错被ng,眼神不到位被ng,动作不标准被ng,甚至找来了替身,你要是说他一无是处,他的花式ng法又无人可望其项背。
盛浅和饰演沈难清的白书亭很是无语,折腾了一天,终于勉强完成了拍摄任务。吃过晚饭已经是十一点,街上没什么人,盛浅自己慢慢往酒店走。
路灯彻夜亮着,让她稍微安心一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条路上只有她一个行人,说实话,她有点儿寂寞。
一辆车缓缓停下,下来一个人。路灯下,晚风吹过,宁晗予的头发有点儿乱,黑色的靴子和风衣让她看起来腿长两米,逆着光,低头看着盛浅,温柔的不像话。
车子重新开走,街道上就剩下并排站着的两人。
“都快冬天了,还穿这么少。”宁晗予说着解下围巾,不由分说一圈一圈围在盛浅手上。盛浅任由她动作,低头不语,也不反抗,其实心里,一直在纵容着宁晗予。
“眼怎么红了?”宁晗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愣,略微低头,两人站的很近,近的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橘黄色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也许是风大?”宁晗予眨了眨眼,没样子的朝盛浅咧开嘴笑,没打算告诉她是因为一下午和她杨叔谈的。
盛浅没说话,只是抬头盯着她,影后大人心里没底,秒怂,微微别过脸去。
局促的像个孩子,盛浅从一只手从围巾一圈一圈围着的布团里钻了出来,理了理宁晗予有些乱的头发,指尖碰到熟悉的发丝,忍不住颤了颤。
“不早了,走吧。”宁晗予握了盛浅的手,重新给她塞进围巾团子里。
“嗯”盛浅答道。
路灯下似乎蹲着一只猫,她们两人对视一眼,冲那只猫走去,前面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