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确实是别来无恙。
念着六日前,四皇女丢给自己‘别来无恙’,余慕娴心平气和地坐在窦府凉亭里,与窦府四子窦方对弈。她受了四皇女托,要与窦府二十七岁的窦方对弈。且要求是,只能赢,不能输。
可窦方也不是等闲之辈呢!
瞥着窦方紧蹙的眉心,余慕娴感慨楚国真是贤才辈出。这二十七岁男子的棋艺都快赶上花朝国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承着余慕娴的视线,窦方夹棋的手指有些抖。
他似乎无处可下了……
四殿下怎么还没来?他原以为他可以快速解决这小子的,可眼下这棋局……输赢本是小事,耽搁了四殿下的事总归不好。
正当着窦方焦灼的时候,楚玉姝的声音穿透了寒气。
“小哥哥,我可是找着你了!”
远眺到余慕娴与窦方对弈,楚玉姝含笑朝着凉亭走过来。
陡然袭来的声音让余慕娴一愣。
抬目发觉是楚玉姝后,余慕娴轻轻放下手中的白棋,含笑垂袖,冲楚玉姝见礼:“四皇女……”
见楚玉姝到了凉亭,窦府四爷窦方随手丢下黑棋,跟着起身参见:“四殿下。”
“嗯……平身吧。”唤二人起身,楚玉姝走到余慕娴身侧,探头看俩人的棋局。
“窦方,这局你可是要输了?”思索了片刻,楚玉姝下结论。
“四殿下好眼力!”‘啪’的一声抖开折扇,窦方赞赏地望向余慕娴,“窦方原来以为余贤弟年岁尚小,与他对弈必是手到擒来,但……”
“慕娴侥幸……”承下窦方的赞赏,余慕娴迅速回了窦方一礼,“方兄棋艺高超,非是慕娴所及……但慕娴今日……”
见余娴熟与自己客套,窦方‘啪’的合上扇子,戏谑道:“哎,慕娴贤弟莫要在四殿下面前自谦!你可知四殿下在这局棋中砸了多少银子?”
“银子?”余慕娴把视线转到楚玉姝身上。楚玉姝要她来与窦方对弈时,可不曾提过银子。
窦方双眉一挑:“呵!贤弟莫不是忘了六日前你在余府放了把火?”
“哦?”余慕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知慕娴何时放过火?”
虽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余慕娴不觉得自己会这般快露出马脚。
“窦方!”见余慕娴神情有变,楚玉姝立即喝住窦方。
“是,四殿下。”窦方脸色随之一正,转而拘谨地冲着余慕娴道歉,“方才是窦方失礼了,还请贤弟不要介意……”
“嗯……”见窦方冲着自己道歉,余慕娴连忙客套着虚扶了窦方一把,道:“窦兄多礼了……”
她不是不识抬举的人。窦方会与她道歉,全是看在四皇女的面子上,与她余慕娴并没有什么关系。
见余慕娴与窦方还了礼,楚玉姝满意地把两人都晾在凉亭里,孤身对局,一手执黑,一首执白。
看着四皇女下棋是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余慕娴讶然。她以为楚玉姝会唤上窦方重开一局。
窦方见余慕娴因楚玉姝的行径嗔目,心知余慕娴还不了解四殿下的习惯,便用眼神示意余慕娴借一步说话。
接到窦方的视线,余慕娴会意跟在窦方身后,沿着凉亭外的石径走。漫步于凉亭外的梅园,余慕娴不时眺望一眼坐在凉亭中的小丫头。
那丫头似乎真的在思索那局残棋?
余慕娴心中生出疑惑。六岁的小丫头真能看懂棋?
想到楚玉姝六岁便能观棋,余慕娴的步子挪不动:“她这般要多久?”
窦方跟着余慕娴眺望:“不知。四殿下下棋一向如是,她一直缺一个对手……”
“你也不成?”余慕娴挑眉。
窦方唇角一勾:“不成。窦方曾侥幸与四殿下对过几局,均是输的惨不忍睹……”
“这……”余慕娴咋舌。
在她看来,窦方的棋艺极为出众。方才那局她能胜窦方一筹,全赖她前世下了七十多年棋。若是真要前世二十七岁的自己来与现年二十七的窦方对弈,定会输的很难看。
但,他此刻却是在说凉亭中的小丫头比他棋术高?
余慕娴打趣:“窦兄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跟了她?”
“呵……”窦方意味深长地看了余慕娴一眼,笑道,“是也不是……我们回去吧!四殿下该是把这一局对完了。”
“这一局?”余慕娴顿住足,心道,莫不是四皇女爱下残棋?
“是。四殿下偏爱下残棋。”窦方提议道,“余贤弟或是可猜猜此局是黑子赢还是白子赢?”
猜残局?有意思!
余慕娴眨眨眼:“黑。”
“为什么?”窦方好奇。
“慕娴常与家父对弈。”余慕娴唇角含笑。她前世后三十年多是陪花朝国女帝花玉奴对弈。与帝君对弈,自是与常人不同。既不能顺当当赢,也不能暗戳戳输。只能压着性子,极力捧着,直到帝君尽兴。
“哈哈哈……”窦方会意,“贤弟倒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谬赞了。”余慕娴低眉。
她纵使有七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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