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明眉头一皱,这句话看似不痛不痒,却透露了这个冒牌大人,为了明哲保身,居然想着躲进沈府。
沈家老太太受宠若惊,却也半推半辞,苍颜白发道:“大人深受皇上器重,沈家不过经商世家,哪能容得下大人这般龙池之物,真是折煞老身了。”
赵东辰笑了笑,他只是随便说说,他要是辞了官,没了地位,沈府未必肯收留他。再者,他本来就不是官,为了一时逃避,躲进沈府,终究不是个办法。
“大人,还是说说昨天的事吧!”师爷李宗明,有意提醒道。
为了赢取沈家老太太的信任,赵东辰唯有说清楚,这帮劫匪如何不声不响把银子给取了。
赵东辰言归正传,道:“老太太,本官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
“大人请说,”沈家老太太打起精神,昏花的老眼,也是褪了一层朦朦的薄雾,期待着。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本官要求笔墨伺候。”
李宗明就知道他花花肠子多,屁大的事也要整得热火朝天。不就是说事嘛,还笔墨伺候。
沈家老太太吩咐家丁,笔墨伺候。
赵东辰提起毛笔,在一尘不染的宣纸上,照着脑海的记忆,画了一幅画。这画看起来眼熟,李宗明想起来了,是万子河的河潭。
这幅画,画得栩栩如生,宽广的河面,密集几十条船,有官船、商船、客船、渔船,还有那漂在水里的竹筏。
“大人,这是何意?”沈家老太太不明白,这幅画的深意。
赵东辰解释道:“老太太请看,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十个竹筏漂在水上,知府大人在这里监视,周围的船有很多。看上去没有一条船靠近竹筏,不过,本官提醒的是,知府大人把注意力放在这里,却忽视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赵东辰手指的动作很快,李宗明看得眼花缭乱,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知府大人被劫匪误导了。劫匪要求把箱子系在竹筏下面,沉入水里。试想一下,竹筏漂在水上,随着水流一路飘到河潭,箱子也会漂到河潭。知府大人认为劫匪取箱子,一定会把竹筏拖走。不过,这么做很容易暴露目标,劫匪当然不会在水上行动。”
“水上行动?”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宗明恍然大悟道:“大人的意思是,这帮劫匪潜在水里,把箱子取走了。可是,一个箱子装一万两银子,有六百多斤,沉在水里很重,就算劫匪隔断绳子,想把箱子拖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师爷分析的没错,不过,这附近有渔船。”
“渔船有什么问题?”
“渔船用网捞鱼,就不能用网捞箱子吗?”
这句话,是致命的打击,赵东辰把话说到点子上。
沈家老太太还有一个疑问,说:“万子河有很多条渔船,渔船是渔民的生命,怎么会落到劫匪的手上?”
“本官没有猜错的话,劫匪劫了渔民的船,早早地来到河潭打渔,等待竹筏漂来。然后,趁知府大人不注意,潜入水底,把绳子割断,再用渔网把箱子捞上来。河潭的水很深,劫匪沉入水底,很难被发现,知府大人被他们误导,只留意河面上的情况,也就忽视了有人潜在水里。”
“原来如此!”
沈家老太太经过大人这一般分析,这才明白这帮劫匪为何要沈家,弄出十个竹筏,再把装满碎银子的钱箱用绳子系在竹筏下面。原来劫匪这么做,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竹筏上面,却忘了劫匪可以潜入水底,不声不响把箱子取走了。
只可惜,等所有的问题被赵东辰想明白了,劫匪早就把十万两赎银弄到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帮劫匪太刁钻了,”李宗明气急败坏地说。
沈家老太太虽然弄明白这帮劫匪使用了什么手段,不声不响把十万两赎银弄到手。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帮劫匪还会拿千万的性命要挟,索要赎金。
“大人,这帮劫匪前前后后索要沈家六十万两赎银,至今没个眉目。老身担心就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赵东辰明白老太太的担心,老太太担心劫匪拿到的赎银越多,人质的生命安全,就越危险。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沈千万,尽快破案,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拖了。
赵东辰一开始没有想过尽快破案,等案子破了,师爷李宗明很可能就会设计要了他的命。可是,看到沈家老小,因为这件案子弄得人心惶惶,他也不忍沈家老太太整日提心吊胆的。
李宗明见他一时半刻不说话,提醒道:“用不了几天,劫匪还会索要赎银。大人有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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