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片刻,从府里走出一个装扮鲜艳的老太太,身边还有好几个丫鬟,还有沈府几个重要的儿孙,叔字辈的,也有好几个。
这么大的阵势,赵东辰着实吓了一跳。
老太太看见府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几个陌生人,一看就知道是做生意的,不禁蹙眉道:“你们是?”
李宗明不卑不亢,面对沈府倾巢出动,笑着说:“我们是沈老板在杭州做生意,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我家老爷,昨天来永安做点买卖,听说沈老板出事,特来慰问一下,不知道沈老板出什么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看上去精神不佳,唉声叹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进来说话吧!”
一行人随着沈家老小,走进沈府。
沈府很大,内院有几十个丫鬟、家丁来来回回地忙着,阁亭、廊道蜿蜒崎岖,远处的阁楼、书房、柴房、厨房,应有尽有,绿化环境美,还有一处荷花池,盛开着洁白的莲花。
沈家老太太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加上长子被人绑架,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又憔悴了许多,仿佛一夜间白了头发。除了老太太悲伤过度,沈千万四房姨太也是整日以泪洗面,几个儿女也比平日懂事多了,尽说些好听的话安慰老太太,几位姨娘。
沈家家大业大,沈千万是沈家的长子,还有三个弟兄。沈千万出了事,老三、老四留守杭州,照顾生意。老二特地赶回永安,安慰老母亲,接待这几日来府中探望的宾客,以及协助杭州官府调查此案。
赵东辰走进沈府,认真地观察沈家老小的表情。如果他们当中有人勾结劫匪,绑架沈千万,一定会演足了戏撇清关系。
走进内府,老太太吩咐丫鬟赐茶,赵东辰坐上贵宾席,沈府的儿女按照长幼次序,依次而坐。
老太太刚要开口说话,老二沈建华笑着说:“几位是从杭州来的朋友,刚好我在杭州待了十几年,生意场上认识很多朋友,不知几位做的是什么买卖?”
赵东辰一口茶水还没有喝进肚子里,呛着了。
李宗明不动声色,解释道:“我家老爷半年前去了杭州,之前,一直在京城做生意。”
“我和你们家老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气氛有些尴尬,赵东辰嬉皮笑脸,骂了李宗明一句:“就是,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不懂规矩。”
李宗明恨恨地咬牙,只好闭口不言。
见沈家老小起疑,赵东辰急得七荤八素,该死的,上历史课的那会儿,老师也不给我们讲讲沈万三发家致富的故事。
该死的,死就死吧,听说杭州丝绸布艺满天下,那就选它吧!
赵东辰面对沈家老二的质疑,从容不迫道:“我是做布匹生意的,在京城做了八年,听说杭州生产的锦衣绸布质量好,内贡朝廷。半年前,我来到了杭州,和沈老板洽谈生意时,沈老板答应我,三个月内给我上好的布匹三十六种不同的颜色,共计五千匹,我这有订金字据二十万两,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沈老板出事了,我要的布匹怎么办?”
沈家老小闻之震惊,就连李宗明也是抽了抽嘴,随便撒个谎糊弄过去得了。没想到,他把这个谎撒到天上去了。
沈家老太太听他把话说完,不敢怠慢,说:“既然你是千万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免贵姓龙,在家排行老五,故名龙五。”
沈建华生性多疑,做生意慎小细微,认识不到半年,把生意做这么大,是他脑子有病,还是大哥脑子有病。
沈建华笑着说:“龙老爷,好魄力,认识我大哥不到半年,竟敢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看来,龙老爷对沈家很有信心啊!”
赵东辰明白他这是把意思反过来说,引导沈家老小质疑他不是生意人,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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