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倒是没有吭声,见我一大早似乎就不太高兴,索性沏了一杯茶端来给我。我睁开眼睛,接过了茶杯,目光扫过铜镜时,愣住了。
铜镜中的人,青丝被盘起,头顶缀满了珠玉的流苏垂落在肩头。眉心处的那朵桃花,被点染成了红色,点了些许金粉在四周。
朱唇轻抿,束胸的大红长裙拽地,长裙之上绣着金色的牡丹,彰显着无限尊荣,外罩一件红色拽地的大氅,织绣精美。腰间束有四指宽的腰带,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腰间的玉佩也随风发出悦耳的声响。
“小妹,你真美。”远处一声叫嚷声由远及近传来,不用想定是夜阑。
我站起身,脸上浮出淡淡笑意,夜阑快走几步扶过我,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我袖口的金线,道:“我这才跟你姐夫出去没多长时间,你就嫁给了这么好的一个相公。哎,只可惜大哥赶不回来,无法看见小妹的绝代风姿。”
我放下茶杯,轻笑出声,这夜阑定是将我这一身喜服看成了一身金子了!
“姐姐,你这是逗我开心呢,你明知……”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喜娘推开门而入,“快快,吉时到了。”
一旁夜阑握着我的手,玉镜将红色的盖头盖在头上,一旁的喜娘走在最前面,打开了琼沧阁的大门。
“小妹,你只管走就是,玉镜会在一旁一直提点着你,莫要紧张。”我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玉笛,另一只手则是被玉镜搀扶着。
出了琼沧阁在路过绝尘楼前的时候,一道炽热的目光看向我,我知道那是爹娘的目光,是他们在不远处看着我。
夜渊偏过头看站在身侧的夫人,见她望着夜雨的背影,泪水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在场的宾客或许会当做是对女儿的不舍,可他夜渊却心知肚明。
夜渊叹了口气,揽过夫人,哄道:“夫人,今天是雨儿的大喜日子,你应该高兴才对。”
严氏看着自己的夫君,点了点头,用帕子拭泪。
“渊说得对,我应该高兴才对。雨儿是个好孩子,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仰头问他:“她师父百里颐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夜渊抱着夫人的手臂紧了紧,“夫人放心吧,他说,他们注定是要纠缠一生的,天命如此,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从琼沧阁走到大门口,一路上道贺声不断。跨步进轿子的时候,不知是怎么,竟生生的踩着裙摆,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我可以听见周围那些人的唏嘘声,我不以为然,嘴角笑了笑,进了轿子。
因着暗夜山庄在奉城外百里处,要去奉城西边的端王府,需跨过半个奉城。
送嫁路边的阁楼上,一身绛红色衣衫的男子凭栏而站,三瓣红莲开在眉宇间,容颜妖艳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他的视线停驻在下方拥挤的人群中央的那顶轿子上,一阵风吹过,掀起一角布帘。
男子看着轿子中坐的分外笔直的女子,脸上笑得越发开怀。
她总是这样,心中越是紧张,坐的也就越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再看向她时,布帘已经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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