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眼泪。
“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今日一见,果然。反正今日已经耽误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霜儿,能衫,你们无需听他的,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便是了。反正官道那儿,秦明在,不碍事。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毫无疑问,说这话的是康均逸。
两姐妹搂抱在一起,看向他二人,不知该听谁的。
“回去吧!”萱尘上前一步,轻拍她二人的后背,宽慰着说道。
“也好,咱们早些回去。也好早点歇歇,今日折腾了一整天,你也定然是累了!”能衫轻拍谷月霜的手背,说道。
谷月霜点点头,便同意赶紧回去。
田云箫又像是赢了一局似的,昂着头看向康均逸。
康均逸并未多说话,而且赶紧拿着火把,帮霜儿照亮脚下的路。
谷月霜这厢谢过逸哥哥,刚要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跑向田云箫身边,让他跟自己一道走。
“你们先走,我一大男人,不怕的。”田云箫笑着回道。
“可是,你受伤了啊。如若不看着你安全的回去,霜儿定然良心不安!”谷月霜坚定的说道。
一听说田云箫受伤了,能衫与萱尘同时便问怎么回事,一副关心之象。
听到无大碍之后,两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便都要他走在前头,看着他走,这才行。田云箫无法,便只能依着这几个姑娘家的了。
康均逸瞧着这田云箫如此得人心,气的捏紧了拳头,可又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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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连夜赶到了驿站。
田云箫刚要宿下,便听见有人敲门,原来是能衫害羞的捧着一个小药瓶进来了。说是来送药的,他也不好拒绝,便收下了。
刚送走了她,又有了敲门声。
田云箫轻叹一口气,一开门,发现居然是方丈。
赶紧将他迎进了屋,又出门警觉的看向屋外,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放心的关上门。
“你本就是齐王派来保护老衲的啊,你这般警觉,未免多此一举了。”方丈镇静自若的坐了下来,说道。
“我倒是忘了,”田云箫自嘲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让大师见笑了。”
方丈并未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如若不出意外,明日傍晚,我们便会抵达姑苏。届时,谁去,谁留,你可想好了?”
田云箫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坐在方丈对面。给方丈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饮而尽,低头摩挲着茶杯,说道:“能伴萱儿行这一路,我已此生无憾!”
方丈低眸笑了笑,捋了捋长须。说道:“你知,我说的并非萱儿。”
田云箫的心中“咯噔”一声,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抖。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又拎起茶壶,要给方丈倒茶。
可这时才发觉,方丈并未饮茶。这才尴尬的将茶壶转了个方向,往自己杯中又斟了一杯茶。
“方丈该知,别人的去留,我,向来不在意。”喉结滚了滚,田云箫说道。
“哦?是么?”方丈挑眉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又何必管她的死活?反正世子也会想尽办法救她的。听闻,你还为了她受了伤,这可真是难得。”
这么多年来,他在齐王身边。蛰伏着,伺机着,隐忍着。何曾会为了旁人而伤了自己?且不说他武功高强,就凭着他这般小心谨慎的行事作风,也是鲜少受伤的。
就因此,才得了齐王这般的信任呐!
“毕竟,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将茶杯送到自己嘴边,田云箫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慌乱,说道。
“你向来聪慧,想必不用老衲多说,你也明白老衲今日来所为何事。多说无益,我只劝你一句,想想你母亲,你便能明白,何事该做,何事该放手才对啊!莫要误人一生……”
瞧着田云箫并未回答自己,只顾低头沉思,方丈站起了身。往门口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说道:“老了啊,茶喝多了,真是难入眠啊……”
话说完,便也就出了门,一扬手,便将门合上了。
外人都道他只会吃斋念佛,谁也不会想到,报恩寺的方丈大师居然是个武学高手。那田云箫的一身武艺,有半数都是从方丈那里习得的。
待方丈走后,田云箫这才将茶杯放下,眼中又恢复了原先的清冷之色。
将握成拳头的双手,慢慢展开。
心内某个角落,有种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