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灭,也能够覆灭靖氏,颠覆九重。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可是李道不能对自己儿子毫无保留的一股脑全讲出来啊!毕竟,有些事情,少儿不宜啊!
于是乎李道重新组织好了语言,对李钧说道:“白泽就气靖轩呗,不想让靖轩心里好过,就诋毁古昭对靖轩不忠,怀的孩子也不是靖轩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你想啊,当着九重天所有的神那样说,古昭和还未出生的孩子以后还不被口水给淹死?流言蜚语猛于虎啊!”
李钧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白泽真的是阴险至极,竟然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李道又说:“靖轩始祖就是要证明自己儿子的血统,只要孩子不是白泽的,那九道天雷就不可能劈下来。”
李钧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顿觉靖轩始祖他们那代人,生存的环境实在是太血腥太动荡了太不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是残忍的年代。
李道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摇头笑了笑,他还是太小,还是不懂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
战争由血肉筑成,战马踩踏的战场上寸寸浸染鲜血,生于战乱时期的人们,怎么可能不染血腥?
手中无刀,便为鱼肉;刀不沾血,依旧是鱼肉;若想成为刀俎,必定背负尸山血海而来,才能乘风破浪而归。
并且这归途,窄的很,仅容一人度过而已。
就像是靖轩,就算他对古昭再好,手中依然沾满了血腥与杀债,不然,他无法乘风破浪,更无法踏上归途。
只有踏上了归途,才有资格拼尽全力的去创造一场浩浩荡荡的洁白大雪,将曾经血染的江山覆盖,还后世一方净土。
不知为何,李道的心头有些沉重,小李钧的心头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于是乎小李钧不再执着与关于靖轩始祖的疑问了,当即换了一个话题:“爹,既然神卫初瑜原来跟的是白泽,后来又怎么跟始祖了?”
这个问题简单,不需要隐瞒,所以李道很快答道:“从白泽手里救出来的。”话夹子再次打开了,李道滔滔不绝的说道,“古昭被白泽劫走的那一次,靖轩为了救古昭,第一次和白泽开战,那次靖轩虽然损失惨重,但白泽比他还惨重,老营都被靖轩给突袭了。
靖轩突袭白泽大营是为了寻找古昭,穿梭于大营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被铁链圈着脖子另一端被拴在柱子上的人,那人被砍断了左腿和右胳膊,只能靠着身后的柱子瘫坐在地上,双眼还被黑布蒙上了,身前摆了一个铁腕,碗里面是残羹剩饭。明明是神,却被当狗样,看着也怪可怜,同神不同命的,于是靖轩一剑斩断了那人脖子上圈的铁链,让副将带着他走了,自己去找古昭。”随后李道满含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九重神卫最初的模样,形同于狗。”
听到这里,李钧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白泽,是不是,心里,有病啊?怎么这么阴暗啊?!”
李道摇头:“那是白泽的家奴,当时贵族家中的家奴,地位甚至还不如一条狗。”
小李钧不禁感慨,幸好始祖靖轩不是出身贵族世家,不然万恶的家奴制永远不会被废!
李道继续说道:“初瑜在白泽面前,没有自尊,没有自由,甚至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但是靖轩救了他,给了他自由与自尊,所以初瑜对靖轩忠心不二,生死相随。当年靖轩神君死后,过了还没一个月,神卫初瑜也陨落了,之后几代也是如此,君臣同起同落。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神君一脉与神卫一脉连接在一起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变动。”
李钧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初瑜手脚都被砍断了,怎么当的神卫啊?还能上战场打仗么?”
李道解释道:“靖轩神君用自己的两根肋骨,为初瑜重新接上了手脚。”
李钧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爹。
李道笑:“你也不用吃惊,情同手足,就是这个道理。靖轩将初氏的神卫之职赐成世袭,赋予绝对的信任,而初瑜为了报答神君的信任与恩情,甚至为自己的后代设下了忠心咒,所以时至今日,初氏每代只有一个孩子,用一脉相传这种方式和决心来保护九重神君,彻底杜绝后代子嗣生出二心,造成神君一脉自相残杀的情况。”
李钧的内心依旧很感慨,没想到神君一脉和神卫一脉竟然有这样的羁绊。
不过若是这样说的话,那白泽岂不是输得彻底?不光输了女人与江山,甚至连家奴都一心一意的追随了靖轩神君,这真是被靖轩神君全方位的,碾压了!
于是李钧弱弱的问了一句:“九尾狐族那么高傲,白氏一脉更甚,输了江山不说,还不得不俯首称臣,更是被雷劈了那么些年,他们心里能无怨气么?”
李道摇头叹息:“所以说啊,白氏一脉,迟早要搞事情的啊!”
……
此时此刻,面对着被九道天雷劈后却依然毫发无损的白玦,李钧脑袋里那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随后,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发出了和他爹一模一样的感慨:“这个帝君,迟早是要搞事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