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伦敦春雨朦胧,即便是在清晨七点多也依旧看不清天上太阳的轮廓,人行道上是在雨中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们,麦克洛夫特右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左手握着一把黑色长柄伞,面无表情地站在一间街边咖啡店门口的屋檐下,雨水沿着屋檐如同细线一般落到地面上,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道雨墙。
如同往常一般步行上班的乔茜撑着伞走在人行道上,而唯一与平常不同的是她在今天上班之前要先去一个别的地方,她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麦克洛夫特。乔茜走到咖啡店门口的屋檐下,收起了手中的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水珠顺着力道飞离了伞面,乔茜这才将雨伞放入门口的伞架上,然后步入咖啡店,麦克洛夫特就跟在她的身后,只是左手还依旧握着那把黑伞。
两人从见面到坐下一言不发,直到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之后麦克洛夫特才开口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乔茜捏着勺子,轻轻地在杯中打转,瓷杯中咖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红胡子不是一只狗,夏洛克自己修改了自己的记忆,对吗,麦克洛夫特?”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将杯子放回了桌面上,“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乔茜停下手中的动作,“艾德里安不会无缘无故在爆炸之前对我提起红胡子的,告诉我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麦克洛夫特挑了挑眉,干脆放松身体靠坐在椅子上,“乔茜,如果我没有记错,你那时候只有一岁而已。”
“你说得没错,可是我记得所有事情,包括,”乔茜顿了顿,垂下眼帘,这让麦克洛夫特看不清她的表情,“包括福尔摩斯家死去的最小的女儿。”
乔茜的话音落下,周遭的一切就如同按下了暂停键,空气中安静得可怕,麦克洛夫特沉默许久,才幽幽开口道:“没错,红胡子确实不是一只狗。”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乔茜坐直身子微微向前倾,“自从你们从马斯格雷夫庄园回来以后,夏洛克就变了,他开始在来找我的时候偶尔会提到一只叫做红胡子的狗,我原以为那是他在我们认识之前养的狗,然而叔叔的过敏症不可能允许夏洛克养狗,还有……”乔茜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有欧洛丝,就像你说的,那时候我只有一岁多,没人给我解释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算我跟她没有什么交集,我也还是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可是后来呢?我只听到auntie跟我妈妈在房间里哭诉女儿死后的悲痛,我能理解成人们因为失去了孩子不愿再提起的痛苦,即便是夏洛克完全忘记了欧洛丝的存在,我也能理解他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妹妹感到痛苦而修改了记忆,可是红胡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穿越来的时候,乔茜是见过福尔摩斯家最小的妹妹欧洛丝的,但是那时候乔茜的身子还太小了,连走路都走不顺畅,不过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幼儿,因此根本没有跟她有过过多的交集,在她的记忆中,欧洛丝是一个话不多但是眼神通透的小女孩,偶尔能见到她跟在夏洛克的身边,作为一个看过三季神夏的穿越者,乔茜熟知多数的剧情,但她完全不记得原剧里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物,她也曾经怀疑过欧洛丝也是一位穿越者,只是在几次观察后却发现并不像是,欧洛丝只不过是又一位智商超高心思极深的福尔摩斯家的孩子罢了。
后来她就想,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都能出现在神夏的世界里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而后出现的漫威的人物们和艾德里安更是进一步证实了她的想法,再加上对欧洛丝的印象仅仅局限于在一岁左右时为数不多的见面和对话,乔茜便对这个曾经出现过的现在提起又会让生者悲伤的人物选择了忽视,这样的忽视直到在游乐园的那个晚上之后。
如果红胡子单纯的只是一只夏洛克曾经养过的狗,那么艾德里安一定不会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对她说出那些话的,他在向她暗示着一些被她忽略掉的或者说是她不知道的重要的事情,那么进一步大胆地去假设,如果红胡子不是一只会让福尔摩斯先生过敏的狗狗,那会是什么能让夏洛克产生依赖情感甚至于会让他悲伤到修改了自己的记忆?
那么欧洛丝呢?那个福尔摩斯家最小的孩子,如同被所有人在一夜之间遗忘了一样,对于大人们来说,她已经死了,对于夏洛克来说,这个妹妹似乎就没有存在过,狗狗红胡子的出现与欧洛丝的消失发生的时间几乎是前后脚,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最重要的是,红胡子究竟是什么,麦克洛夫特不可能不知道,福尔摩斯夫妇也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从没有人提起过?
乔茜在病床上花了两个星期去思考所有的这些事情,她一件一件事情去回想,从她穿越来的第一天开始。她努力去回想这二十四年来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对劲而又是她没有察觉到的,她想起每一次在看到她与卡莉的相处后露出羡慕的、像是在回忆往事的眼神的福尔摩斯夫人;她想起自己曾在三四岁的时候捡回来一只流浪小狗,那段时间几乎不来她家做客的福尔摩斯先生。那些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记忆渐渐浮现在乔茜的脑海里,她将它们串联成一串,所有的记忆似乎都在指向一件超出她想象的事情。
犹豫再三之后,乔茜还是拨通了麦克洛夫特的电话。
“有些事情,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麦克洛夫特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九点还有事情,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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