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戴跟儿子的关系不太好,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原本在工作和爱好之中的平衡就达不到共识,加上钱楚添油加醋地将儿子的可疑恋情一说,更惹得老戴不开心。
周末中午,终于想起回家的戴川推门而入。
坐在沙发上翻书的老戴立刻扶着老花镜哼道:“哟,这是谁呀?”
前几个月父亲对他还挺和颜悦色,多半因为戴川的生意场上的表现不错。
现在听到这言语间的嘲讽之意,戴川故意回答:“你不争气的亲儿子呗,还能有谁?”
老戴说:“好几天看不到你的人影,我都快不认识了,谁说你不争气啊,你可是世界闻名的大作家。”
“喂喂!你们两个少在这酸溜溜。”钱楚将看热闹的保姆推开,系着围裙出来骂道:“好好讲话,不然就都把嘴闭上。”
戴川立刻拿着车钥匙准备上楼,躲开父亲酝酿了半天的怒火。
但老戴哪可能放他走,皱眉说:“你坐下,我有事儿问你。”
戴川不耐烦地郁闷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哎呦,我就是去找王院长帮忙了,礼物也送了,又没吃白食,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老戴语重心长:“礼物?你到底知不知道爸爸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办了多少事就要还多少人情。”
戴川不是不晓得人情世故,特别理解这句话,也知道自己的确利用了父亲,但在人际关系上稍有点麻烦,换来唐悠母亲的好转,总是值得的,所以回答:“我认,是我错了行不行?可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难道你们就不能想想人命关天吗?更何况病人的女儿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老戴刨根问底:“到底是什么女孩?你就不能让你妈看看吗?”
戴川很烦他们管东管西:“没确定关系,看什么看,再说她为她妈妈的病都火烧眉毛了,哪有功夫来咱家?”
老戴嗤笑:“没确定关系你就做这么多,你是不是傻?”
戴川扭开头:“我喜欢一个人,就不想计较代价,如果我计较,就不是真的喜欢她。”
老戴没话说,有些服了儿子的直线思维,气得咳嗽起来。
钱楚旁听到这里,忍不住了:“就是因为人命关天这种忙才不能随便帮,你对那医生的看法不也是道听途说?现在倒是帮人家转院、准备做手术了,我就问你,如果手术不成功,她妈去世了,她是念你的好,还是怪罪你安排的这一切?”
戴川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当初满心好意都变成了值得推敲的愚蠢热情,半晌才道:“我也是尽力而为,如果我帮她,可能不会有好结果,但我若袖手旁观她自己深陷泥潭,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她那真的是个好姑娘,换成我遇到什么麻烦,她也不会不管我的。”
老戴已经泛起成见:“好姑娘就不会在没确定关系的时候,收你这么大的好处。”
戴川别的都好说,心里在乎的人和事却绝对不能动,曾经一个是写作,现在另外一个就是唐悠,所以顿时炸毛,起身气道:“有完没完?不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你们就心里难受是吗?好,我以后绝对不利用咱家的任何资源,你俩也少多管闲事,干涉□□!”
“你住我房子吃午饭,还讲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到底是谁让你这么膨胀了?在美国呆几年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老戴快被他气疯了,顿时脸红脖子粗。
钱楚赶忙打圆场:“都少说两句!你俩脾气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时好端端,脑子发热就口不择言。”
戴川憋屈的浑身发抖,继续顶嘴:“ok!我不住了也吃了,咱们江湖再见。”
说着他就冲上楼去拖出行李箱,也不知胡乱塞了点什么,就跟小火球一样夺门而去。
钱楚全程目瞪口呆,都快被气哭了:“老公,我让你好好和他聊聊,套套那姑娘的信息,你倒好!这回儿子气走更不会回来了,他若一个人在外面吃亏,咱俩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信用卡一张都不少拿的,能吃什么亏?肯定又去住酒店养他的少爷脾气去了,你少管,看他那走火入魔的德行,喜欢的也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老戴说着就展开报纸,铁青着脸阅读起来。
钱楚没勇气再跟老公发脾气,满腹委屈地趴到窗边,偷看到戴川拖着箱子远去的背影,郁闷叹气:“算了,我还是亲自出马吧,我也觉得儿子的眼光不太靠谱,他哪有谈恋爱的经验,肯定是被在人利用。”
——
现在这种信息时代,只要掌握一点资料,找一个人就不算困难,更何况沈霞还活生生地躺在医院里?
钱楚顺藤摸瓜,很快就堵到了唐悠本人。
毫不知情的唐悠特地请了假,来陪母亲做手术前的检查,刚走到病房外面,便看到位衣冠楚楚、不知年龄的贵妇,瞬间满脸疑惑。
钱楚上前一步,微启红润的嘴唇:“请问你是唐悠吗?”
唐悠点点头。
钱楚淡笑:“我是戴川的妈妈。”
这个自我介绍令唐悠措手不及,紧张道:“您好,有有什么事儿吗?”
钱楚朝四周看了看:“耽误你二十分钟时间,咱们聊聊?”
事实上唐悠本可以不搭理的,但她铭记着戴川如何对待自己的母亲,便也只能乖乖颔首。
钱楚带路朝医院的阳台走去,此时冬风吹着,空气特别寒冷,让两人的头发都有点凌乱了。
唐悠系紧围巾,不安道:“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钱楚依然客客气气:“我的目的你应该清楚吧?当然是为了戴川。”
唐悠瞬间尴尬:“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了你跟我们吵的死去活来的,现在甚至连人影都找不见。”钱楚开门见山:“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悠还惦记着病床上的母亲,心很乱:“朋友啊。”
钱楚失笑:“他为你做那么多事情,最近连家都没空回,原来只是朋友。其实我儿子是很单纯的,你不要平白无故给他希望。”
唐悠心跳的很厉害,手足无措:“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戴川的确过分主动,赶都赶不走,但总不能跟人家妈妈说,都是这小子自己愿意的吧?
那肯定会火上浇油,让情况越来越遭。
“如果你喜欢他呢,就相处看看,我们家不是很在乎门当户对的,即便女方贫寒也没关系,但你若不喜欢他,就千万不要让他对你满心幻想,直接拒绝就是。”钱楚终于皱起眉头。
唐悠轻轻点头。
钱楚的个性和戴川一样开朗,并不是很喜欢唯唯诺诺人,顿时急道:“被放在眼前的胡萝卜引诱,骗他一直往前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这是最可怕的,帮你妈妈住院对我家只是举手之劳,看来你也无意戴川,那就别再继续有交集了,我想让我儿子的人生简单一点。”
唐悠迎着逆风长大,坚强的性格深处本就是颗玻璃心,被这样一讲,顿时像刺猬一样把身上软软的刺立起来,拼了命的想保护自己:“您言重了,我不会利用他,也不会给他希望,更是从来没指望戴川带来什么好处,您儿子是个好人,认识他我特别开心,但我绝对不会浪费他的时间,这次戴川帮我妈妈找医生的好我会永远记得,可是医药费之类全都是我自己出的,若您还觉得我占了很大便宜,我赔就是了。您放心,该说的话,我见着他就会告诉他,请不要再来教训我了。”
说完唐悠就把冰凉的手插/进风衣兜里,转身匆匆离去。
钱楚本想表现得趾高气扬一点,去去这姑娘的锐气,省的她让戴川风来雨里去,却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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