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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觉得上天在跟她开一个玩笑。
直到今日,她还记得每一次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会跑到亚里沙的宅子里,他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听自己说话,并且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伊莉莎,没有过不去的坎。”
八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亚里沙心疼着流下来的眼泪。
所以就算是他出卖了自己,伊甸却并没有用手中的枪射穿他的脑袋。
她突然无法将曾经脑海里那个和蔼和气的教父和现在这个满脸沧桑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她觉得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涸,每发出一个声音都艰难无比。
“如果我不告密,死的人就会是我。”亚里沙说。
“看见了吧,伊莉莎。这就是你一直信任的人。”安格斯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一样望着伊甸,他如此说着。
“还有……不仅仅如此……”安格斯回头望着赫拉,说道:“你似乎很信任她?不过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一直保护你……赫拉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她是个很不错的左右手是吧?也很会演戏。”
赫拉一直低着头,她漂亮的脸蛋看不清楚表情。
伊甸已经感觉不到眼泪从脸上流下来,苦涩的疼痛梗在喉头。
“哦,对了。最愚蠢的是,你竟然如此相信那个单肃。”安格斯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暴戾,他继续说道:“迷茫的少女被正义的青年所吸引,然后坠入爱河,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在说出那个人名字的时候,伊甸的心脏开始抽动起来。
“我的伊莉莎,你太愚蠢了?反赌中心这样公开与赌立党作对的集体,如果背后没有强力的支撑又怎么可能到现在才能活跃在人们视野当中?一个反赌中心的核心成员为什么大老远要跑到小小的鲁那镇,只为了去逮捕几个赌信者?赌场那么多人,他凭什么偏偏要帮上你?”安格斯咄咄逼人的发问。
“别说了。”伊甸低沉着嗓音说着。
“对了,天□□的领导人有一个儿子,据我所知他的名字应该也叫做单肃。”安格斯笑起来,用力的鼓起掌来说道:“父子联手,接近一个手握着机密情报的少女,取得她的信任得到她的爱慕拿到她的情报,成为党派抵抗赌立党的重要武器,这一招,真不错。”
“我让你闭嘴!”伊甸对着安格斯大吼道。
安格斯慢慢的靠近了她,继续说道:“看吧,我的伊莉莎,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对他们而言,你只是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已。这个世界上真心对你好的人只有我一个,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所有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他伸出手将伊甸揽入怀抱里面。
苍白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凄凉又可怜,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面溢出来,她能感受到从安格斯身上传来的问题。她慢慢垂下眼,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匕首,对准对面人的腹部捅了进去。
然而刀子却并没有插入他的皮肤里,也并没有鲜血溢出。
安格斯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她拿着刀子的手臂,眼底带着几分伤心难过,他说道:“我的伊莉莎,你的选择可真让我难过呢。”
下一秒钟,伊甸的脑袋上传来了令人窒息的疼痛,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消失。
时至今日,她总算发现,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