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她没有一点恐惧的意思,冷冷轻笑,姿态嚣张又妖魅,总脱不开那股子的不和谐。
就像木偶穿上了华丽的衣袍,演出着喜怒哀乐,却始终不伦不类。
灵从小就是个很倔强的人,身为人时就一根筋僵到底,遇事不懂变通,说好听点是有原则,说难听点就是死脑筋,直到死唯一做过反骨的事就是爱上了那么一个人,最后为了他不惜以命相搏,甚至背弃了家族的期许!
成了“鬼”之后,最初的她是一张完完全全的白纸,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存在,前程往事、万般诸事皆成了空,那时候的她一片空白,如同稚儿。
她懵懂迷茫,她不知所措,只能傻愣愣的学着其他“鬼”在城里修炼。
“灵”这个名字是一个颇为照顾她的老“鬼”取的,他大概是觉得她的个性太木讷了吧,所以他带着美好的期许,为她取了这样一个听上去很灵巧活泼的名字……
随着修为的增长,记忆也如春草复苏,幼时父亲日日夜夜的耳提面命,离家前母亲殷殷切切的期许,家族奋斗了几辈子的目标与希望……
从年幼时就注定了的命运,还有那个不苟言笑却让她违背誓言的男人!
一切清晰的犹如昨日刚发生一般,她终于和其他“鬼”一样,记起了一切。
却比从前更加迷茫无助,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了,对家族、对父母来说,她的名字已失去意义,她唯一留在人世的印记大概就只有祖堂里的长生牌位了吧。
她的人生已经结束。
在记忆复苏之后,有一次曾发了疯似得想要离开幽凉城,但那时候的她实力仍旧太弱,弱得连幽凉城的结界都踏不出,后来的目标就变成了修炼,只要修炼到分神她就可以重新凝结出实体,她不确定自己的未来该如何,但她还想再见那人一面,哪怕他已将她忘记。
为此苦修两百年,为此去争幽凉城主之位,因为成为城主能有城主供奉!
两百年很短,两百年也很长,短得他的容颜仍历历在目,长得被寂寞跗骨,日夜熬心。
他的名字曾无数次的被人无意间提及,字句中或赞美或爱慕或嫉妒,那么亲切,她却只能沉默以对,在暗地里想着他,然后对着空气会心一笑。
恍如隔世。
渐渐如同麻木了的人形,日复一日,除了修炼之外再无其他,终于凭着这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修炼到了元婴大圆满,却不想会在准备晋阶分神的关键时刻遭遇了绑架这档子事!
无奈。又替自己哀伤。
虽然眼下所有的状况都不明了,但她也没表现出半分怯色,显然他的表现让面前的男人很不满!
她的眼眸如凌厉的刺一般直勾勾的瞪视着男人,不避不让,静默却尖锐。
又如一湾清池,至柔至刚的不屈,清纯动人。
“可笑。”
男人嗤笑摇头,他看着眼前这张清丽脱俗的脸,樱唇美肤,俏生生粉嫩嫩如三月春桃,忒是好看,突然间心火狂燃,怒恨的抬手一巴掌甩上了她的脸,“啪”的一声脆响,力道重得打偏了灵的脸,一股血丝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落……
“不过一个灵体而已!谁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灵此时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出手狠辣,但没有一丝力量波动的疯子,这个人,或者说这具身体只是个普通人类,他没有一点修为。
但他的杀伤力却非常惊人,惊人到居然可以无视她身上守元印的防御伤到她。
她的守元印是被动型防御法宝,从她带在身上后就一直处于启动状态,可防御一切物理攻击,不要说普通人的一巴掌了,就是元婴修士的杀剑都伤不了她一分。
但这个男人却可以。
这人,到底是谁?
男人对于她好奇打量的视线视若无睹,打完她依旧一脸不尽兴的样子,一双黯眸冷厉如冰,他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灵张开嘴,灵很想挣扎,但碍于缚魂绳的关系,只能动弹不得的任他动作,缚魂绳制约了她灵力的使用,让几乎连一丝灵力也调用不出。
只见男人抬起另一只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往她被迫张开的嘴里灌!
苦涩恶心的味道迅速侵入口腔,入口即化,再想吐也吐不出来,但体内并没有产生特别的异样,她瞪向面前阴诡冷笑的男人,“你给我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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